简年放下手里的水杯,轻声唤了句,“江屿风。”
他转头,淡淡地勾起唇,“怎么了?”
别找我,走吧
简年吐吐舌头,“能和我说说你和柏嘉荣以前的事吗?这一片,发生过什么?”
“好。”他点头,却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要从哪里说起,浓眉越拧越紧,还不着痕迹地叹出了气。
他挑眉,忍不住好奇,“怎么不说了。”
女人浓重的疑惑滑进耳里,他蓦地回神,淡淡地问了句,“你现在还困不困?”
简年愣了愣,睡意过去了,“不困,怎么?”
凝了他几秒,江屿风突然说了句,“换衣服,我带你出去。”从喉咙里流淌出来的男音有些暗沉和压抑。
他只敢点头,顺应着他的意思……
两人换好衣服,在酒店的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离开酒店的时候,天幕已被染黑。
法国东西两岸,即使穷区房子,价钱对普通百姓未必穷价。两岸穷区买房子的钱,差不多可以在法国中部的好学区买到好房子。而且法国的穷人定义和国内的也相差很远。
普遍的穷人家庭房屋有三个卧室以及一部汽车,46贫穷家庭实际拥有自己的房屋。9的穷人生活拮据。
这一片比较折中,看上去没那么繁华,有好几条巷子里还有很多拿着酒瓶打转的流浪汉算是贫富悬殊比较大的一块区域。
江屿风和简年步行在略显陈旧的柏油路上,往日的回忆历历在目。
一处转角,他蓦地停下了脚步,目光移在那块白垫石上久久没有移开,第一次见到杜华就是在那里。
那时候他刚到法国没多久,据说是在赌场赢了一大笔钱之后遭到抢劫,饿了好几天,在街角睡了几个晚上,最后连身上的西装,皮鞋也给扒了。
再次经过这里,却是物是人非。心口泛起微酸,脏腑窒息般的抽疼了几下,他才将目光缓缓移开,落在简年审视的目光里,他点了点那个位置,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和杜华第一次见面,他就坐在那里。”
简年心里咯噔一下,挑眉探问道,“你还恨他吗?”
他摇摇头,良久后才道了句,“这条街走到底,有个酒吧。我来法国之后,他来接应我。我就是在那个酒吧里给他接风洗尘,后来有一次,杜华和柏嘉荣还在这个酒吧里打了一架。还有,那次狠狠刺伤杜华的心,也是在这里。”
简年鼓起腮帮子吹了口气,扬起浓重的好奇心,道了句,“你以前的生活听上去比现在的精彩多了。”
“年少轻狂罢了。”江屿风浅浅扬起唇角,没有简年的眼睛,但他似乎能感觉到这女人正目不转睛地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