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赏南坐着没动,“好看的。”

浅棕色的瞳孔,要比纯黑色的令虞知白看起来温柔良善许多,就像赏南一样。

赏南本就温柔得像初春的太阳,恰到好处的亮度和热度,而虞知白…它都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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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沪家买的是赏南他们家隔壁一个别墅区的边户,不临湖,但院子足够宽。张沪平时人缘也好,同班的不同班的他都认识,并且都还处得不错。

这次生日,他零零总总请了六七十个个人,还不包括只在手机上祝贺的,班里的人来了一大半,还有他的初中同学,关系好的小学同学……

赏南和虞知白到张沪家时,院子里灯火通明,几只大型犬在院子里追来跑去,烧烤架早就架上了,青烟袅袅,烤肉的味道隔着老远就能闻见。张沪戴了顶大红色毛线帽子,一路走一边说:“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他抬起头,看见赏南和虞知白,受宠若惊地跑过来迎人进来,“就差你俩了。”

赏南把书包里的围巾递给张沪,“生日快乐。”

张沪就算认不出围巾的牌子,也知道赏家小少爷这出手横竖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脸上笑容顿扩散得更大了,他目光落到虞知白脸上,惊异道:“哇,虞知白,你戴美瞳啦?”

赏南和虞知白对视一眼,赏南回答说:“我帮他选的,好看吧?”

“真帅,”张沪由衷夸赞,紧接着又是比之前更仔细地打量,“我老早就觉得虞知白瞳孔颜色太深了,看着太吓人,现在这种正好。”

“走吧走吧先进屋,那个,我先说好哈,没正餐,你们要吃可以到处逛,院子里是烤肉,客厅有水果甜品,厨房有我爸专门请的厨子在做日料和西餐,你们喜欢吃什么直接去拿就行了。”

张沪对赏南的态度明显不同,他和赏南靠很近,看了看前后,压低声音问:“小道消息,鲁扬他爸把鲁扬带回家了,听说是要转学。”

赏南奇怪地看着张沪,“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和他……”张沪表情看着有点为难,“有那么点儿弯弯绕绕的关系吧,我堂姐的老公的小姨的女儿是他爸,那个,小三。”

“……”

“反正你们别被这事儿影响心情,他走了,对虞知白是好事,不是吗?”张沪说道。

张沪把两人引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又让人倒茶给他们。

坐在这块儿都是同班同学,平时和赏南还有虞知白都算不上特别熟络,特别是赏南,赏南虽然长得好,又有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班级里的存在感总是低得可怕,直到最近,他才逐渐经常出现在学校众人的口中。

“玩真心话大冒险吗?”体委捏着一个酒瓶子,问赏南和虞知白。

赏南挨着虞知白,朝对方眨了眨眼睛,虞知白抿抿唇,“玩。”

“好,规则很简单,加上你俩我们这里一共十一个人,我把瓶子放在桌子上转,瓶口对着谁,那个人就在真心话和大冒险当中选一个执行,真心话不许说谎,大冒险不许耍赖。”

没人对规则有异议,体委把酒瓶按在桌子上转了起来,酒瓶飞速旋转了几秒钟之后慢了下来,瓶口直接就对准了还在摩拳擦掌准备看戏的赏南。

虞知白立马扭头看着赏南,“是你。”

赏南:“真心话。”

体委问的很直接,“你喜欢的人还是虞知白吗?”很聪明的一个男生,这个问题要是分成“有喜欢的人吗”“是谁”那就是两个问题,下一次能不能抽到赏南还未知。

班里的人最近其实都挺关心赏南同学的感情问题的,有钱,帮虞知白同学出头,那就说明人品也还不错,不过就是不太清楚他现在还是否喜欢着虞知白同学。

赏南思考了一会儿,试探性地答道:“朋友那样的喜欢,算喜欢吗?”

提着心等待回答的几个人瞬间都松了口气,喜笑颜开,“算的算的。”

虞知白听见了自己想听的答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同时他还有点不解,赏南喜欢自己,他们为什么开心?

一个男生在这时候试图换个位置,他想挨着赏南,不过站起来的时候没留心,手肘将果汁碰倒,加了冰的果汁沿着桌面全部洒在了虞知白的裤子上。

虽然屋子里有暖气,但大冬天的,还是冷。

那男生立即窘迫得脸通红,“不,不好意思,对对对不起。”

虞知白看着裤子上晕开的果汁,红色的,白色的裤子瞬间就被染得不能看了,红色的,慢慢晕染开成一整片,红色的。

“没关系。”虞知白低声道。

虞知白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他垂着眼,神色不显。

他步伐有些僵硬地去找洗手间,红色的果汁,在白色的布料上缓缓晕染,成了一大滩,顺着裤脚,滴在地上。

它的脸白得像一张纸,浅棕色的瞳孔无神呆滞。

它想起来,想起来母亲,母亲的红色裙子,从母亲身体底下缓缓渗出的血液,比这果汁的颜色可要鲜艳多了。

赏南看着虞知白的背影,不是很放心他一个人,他放下杯子,“我陪他去吧,你们先玩。”

一群人都还没来得及把人留下,赏南就朝虞知白追过去了。

有人小声嘀咕:“赏南还是喜欢虞知白吧?”

又有人回答:“一看就是啊,你看他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只是不小心泼到的嘛,虞知白至于那么不开心嘛,真扫兴。”

虞知白跑到了后院,后院没有人,也没有电灯,漆黑的草坪,凛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喧嚣都在身后。

赏南看着虞知白的步伐踉跄,想都没想,追上去伸手拉住虞知白的手腕,“虞知白,你走错了。”

被赏南拉住的男生缓缓回过头,它脸上两道红色的血痕,刚刚更换的浅棕色眼球还在,还没褪色,它眼睛布满水光,流出来的眼泪却是淡红色的,“南南?”

赏南浑身仿佛被冻住,细碎的风声都好像在耳边狂啸,“是我。”

“我好痛。”虞知白反手扣住赏南的手腕,将人拖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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