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顺便告诉你一条信息,江鲫的东西已经拿回了一半,有可能再过不久,你就能见到江鲫他小姨了。]
赏南往嘴里喂着饭,面无表情,“有什么好见的?”
[14:说不定最后黑化值清零的关键是在小姨身上呢,毕竟江鲫曾经是真的把她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人类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几乎都是盲目信任的。]
[14:而且,江临早上刚刚和童喜打了一架,却突然又对你们和颜悦色,还下楼给童喜送毛毯,我想,大概就是江鲫小姨在后面教江临。]
赏南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你说,她是真的爱江临,还是假的爱江临?”
[14:不知道,你们人类母亲很有一些都是如此,一边对自己的孩子掏心掏肺,一边又对自己的孩子嫌弃不已。]
打包盒容量不大,赏南把一碗饭菜吃光了,擦了桌子,把垃圾一块儿丢到了垃圾桶。
路上遇到了同班同学,赏南和对方一块儿回的教室。
赏南准备回教室以后,找个机会把情书塞给童喜。江鲫对童喜不会那么关注和关心。
赏南和童喜的位置在教室最后一排,一踏进教室,赏南就看见童喜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满头大汗,双脚在地上不停跺着。
走近了,赏南才看见童喜为什么又是这么一个姿态——那个挂件被童喜放在卷子前边,又被摞起来的书挡住,而江鲫的手指时不时会从挂件里伸出来在卷子上指指点点。
听见椅子移动的声音,童喜扭头,喜出望外,“你终于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挨了江鲫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童喜:“……”这首都大学,谁爱上谁上?!
他壮着胆子,一把抓起挂件,塞到了赏南的口袋里。
同时苦哈哈地说:“我承认,江鲫对我的学习帮助真的很大,但他真的好凶啊。”
赏南不疾不徐地找出一份作业,“你自己把挂件抢走的。”
“话虽如此,你能不能让他温柔点儿啊?”
“你让恶鬼对你温柔点儿?”赏南挑眉,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刚刚他被江鲫啃嘴巴的时候,他也迫切希望江鲫可以温柔点儿。
“……他对你不是挺温柔的?”童喜抹掉脸上的汗,教室里有暖气,加上被江鲫盯着写作业,他完全是吊着心脏在做题,终于可以歇会儿,他喝光了一大杯水,“也是,你俩谈恋爱,他当然温柔。”
赏南听着童喜的话,脸上的轻松神色还没维持多久,就僵在了脸上。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校服右边的口袋,他当时好像顺手把情书揣进了这边兜里,刚刚……童喜抓着挂件,好像也是揣进了这个兜?
赏南故作淡定,把手塞进了兜里,拿出了挂件。
“……”
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了情书。
赏南看着手里的情书——是已经被拆开过的状态。
恶灵变奏曲
“你又把江鲫拿出来干嘛?”童喜做作地嗔怪道,抓着毛绒挂件便又要将它塞进赏南的口袋,挂件还抓在手里,都没来得及往赏南口袋里揣呢,就看见了赏南手中的湖绿色信封,“情书?”
童喜把毛绒挂件放到桌子上,把已经被拆开可能被某人浏览过的情书又重新拆开,“亲爱的赏南同学,”童喜念出了情书的首行字,当然,他音量很低,做贼似的,“嗯……怎么说呢?我觉得就和每所高中雷同的开学典礼一样,情书也都差不多。“童喜把情书叠起来塞进信封,揣回到了赏南的口袋。
接着再把“江鲫”也一起塞了进去。
赏南:“……”
他破罐子破摔了。
拧开水杯喝了口水,“答疑会快开始了?”
童喜兴致缺缺,“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去大礼堂了。”
赏南说:“不知道能不能抢到位置……”
“最好是抢不到,”童喜耸肩,“我对小偷的答疑会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还没有手机自带的搜索引起好用。”
答疑会在校内综合馆的大礼堂内举行,大礼堂容纳不了全校这么多人,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去。
得到老师通知后,决定要去听答疑会的同学跑出教室往综合馆赶去。
人比赏南想象中要多许多,下楼的时候,赏南几次后头跑下来的人挤到。或许是担心入了场却没有位置,还有人自带可折叠塑料板凳。
江鲫的实力,是江临吸引大家前往的活招牌,只是无人知晓内情,他们现在都是冲着江临去的。
赏南被人群簇拥着向前,操场的风是凌烈的,他在校服外边又套了件羽绒服,不过他体型清瘦,裹再多也不会显得臃肿笨拙。
他双手都揣在兜里,挂件的绒毛暖和柔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一只微凉的手出现在赏南的右边口袋里,悄然勾住了赏南的小拇指。
赏南被吓得脚步都暂停了几秒钟,接着感受到对方只是和自己牵着手,身体慢慢回暖。
“走啊,愣着干嘛?”童喜和倪婷从后边走来,拍了下他的背。
大礼堂内座无虚席,自带板凳的人真是有先见之明,一进来随便找个好位置展开板凳就有了座。
几个学生从后台抱了厚厚一摞板凳来分给没座位的众人,勉强够分。但每个人可以利用的空间就变少了,人挤着人,人挨着人,简直是活受罪。
室内如今的温度和室外简直是两个极端,赏南额头沁出了汗,却连可以把外套扒下来的动作都做不了。
童喜前头的男生扭过头来,“兄弟,你的膝盖抵着我屁股了,能收着点不?”
童喜其实是和倪婷共坐一个凳子,他大半个屁股都悬空,全靠两条腿支着身体重量,本就已经摇摇欲坠,那人还让他把腿收起来,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我一米九多,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