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手掌宽厚,正好贴在他的小腹上,哪怕赏南用力回缩,也没有任何作用,它看了眼窗外,还没完全天黑,但也快了。
他五根手指的指腹依次敲动,突然抽离,指向了天光朦胧的窗外,“哥,天黑的时候,你就正式成为我的了,我也是你的。”
赏南不再纠结于对方狂放并且不收敛的占有欲以及目前感受到的控制欲,他的脸正在因为对方再次贴过来的轻吻而又开始慢慢升温。
理智告诉他诧不是个好东西,情感上他步步后退。
这次是直到对方一手抓住,还晃了晃。
赏南本来没挣扎,他甚至都准备好躺平挨,但这个举措轻佻放浪又极具羞辱性,赏南咬着牙大力挣扎,但关节被不知道哪来的力给固定得死死的。
“我会翻脸。”赏南喘着大气,认真道。
诧柔软的舌尖舔着赏南已经红肿起来的唇瓣,“谢谢你当时捡我回来。”
它语气不急不忙,认识的时候冷冰冰的半天蹦不出来一句话,赏南亲手将它养大,它又凭自己自己一己之力长歪成了这副模样,虽然外表没怎么变,但赏南每回看它的眼睛,都能感知到恶意在一步步成长。
它甚至连耐心都没多少,抓着赏南的摇了几下,又捏又按,赏南气得骂了他几句“白眼猫”“没良心的”“白养了”被全堵了回去。
它想看赏南为自己产生情绪波动,可是赏南不能后悔带它回家。
天光昏暗的速度令恶意感到不满意,赏南能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焦躁了起来,但赏南觉得好笑的同时,也紧张害怕,因为当对方翻身抱着自己亲个没完的时候,挨着他大腿的那,甚至将他都戳痛了。
他不认为继续等下去对自己有多大的好处。
诧翻身坐起来,它手掌捧住赏南的侧脸,绿幽幽的眸子像从在灌木丛里蹲守猎物已久的狼,“哥,我们不等了。”
恶意
和人类不一样,诧想要看赏南痛,但不要是痛不欲生,不要是死去活来,要他痛,但又没那么痛,痛得哥哥低声哀求,泪水涟涟,连说话的声线都痉挛了起来,痛得哥哥面色晚霞般艳红,让他的身体和魂魄,他的五脏六腑,都记住这种痛。
赏南眼神有些涣散,他浑身的肌肉和反应好像已经不由他自己做主,他手指搭在床沿,露出一半来,自然地曲着,之前的指甲透着粉,如今每根手指头都被恶趣味的诧咬了一遍,不止指甲透着粉。
每受到一次撞击,他都会猛然抠住床沿,连瞳孔直径都会瞬间变大。
他不觉得自己仿若被劈开了,更准确地说,他是被拆开了,被大卸八块,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吻和咬,具体到落在了某个位置。
赏南不止一次艰难地扭头去看窗帘外面的天色,窗帘虽然选择了遮光性极好的布料,但如果外面天光大亮,汲取到的光线仍旧要比夜晚时要强烈。
虽然看起来像薄薄的蝉翼,脆弱不堪。
天已经亮过了,又暗了下来,赏南中间昏过去了一阵子,再醒来时,诧还在深耕。
对于赏南时不时走神去看窗外,诧表露不满的方式就是加重啃咬的力度。
“哥,你要看着我。”
赏南的眼神已经难以聚焦,他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无助地摸索了许久,才终于聚焦在头顶上方男生的脸上。
说是青年更合适,它成长得太快了,眼中也闪烁着以前不曾出现过的暗芒。
“可……可以了。”赏南看着诧,他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被撕开过一样,不仅漏风沙哑,还疼得厉害。
诧按住赏南的腰,它明显还觉得不够。
赏南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肘撑着上半身,艰难地支起来,他干得像两片枯叶一样的唇轻轻碰在了诧的嘴角,“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说完后,他重重倒回到了床上,喘着气,眼前被闪过来的白光占据。
他不确定现在的诧还会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赏南突然感觉到涨痛消失了,连挡住视野的黑影也跟着一块儿消失,他的后背突然陷入了坚实的胸膛。
诧姿势别扭着,将脸往他的颈窝里塞,“那我抱着你。”
他本来是平躺,现在变成了侧身,而自诧撤离之后,如海潮般的酸痛和疲倦席卷而来,四肢和身躯仿若融化成了一汪水潭,没有出水口,被晾晒得不断缩小直径,直至焦干。
蠢猫也不知道抱他去洗个澡。
赏南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度醒来是因为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赏南睁开眼,只觉得眼皮都难以抬起来,双腿更是直发颤。
客厅外的门被敲个没完,噼里啪啦,声音极大。
赏南扭头去看身边的位置,诧没在。
卧室的门开着,赏南坐起来看出去,只能看见诧光着上身穿着睡裤的一半身形站在玄关处,但门外的人是谁,从赏南的角度是看不见的。
“他生病了。”
“嗯。”
“这段时间你先帮忙看着店,我抽空也会去店里。”
“好,我知道,拜拜。”
这些都是诧对外面的人说的话,赏南都听见了,说完之后,诧关上了门。
他一转身,直直对上赏南的目光,他眼神冷幽幽的,凉得赏南浑身一僵。
“你醒了。”他朝卧室的方向走过来,赏南觉得自己现在是浑身散架一样的疼,以至于没办法连滚带爬的跑,不然他估计又要下意识做出闪避的动作。
长大后的恶意,压迫力不能同日而语,实打实压得人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