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像个瘸子一样地瘫了三个月,宋涵就受不了了,他杵着拐杖出了门,去了工作室,想见见那个忙得脚不沾地的人。
李淇风没见着,但他见到了李淇风的新助理,他们叫他小蒙。
殴阳箐有些难为情地对宋涵说,你看,淇风车祸过后通告少了很多,个别项目甚至违约了,他只得先做公益平息一点社会舆论,又要去接一些以前不打算接的节目综艺维持工作室的流水,他很忙很累,他不能没有人照顾。
宋涵看着自己的拐杖,问,嗯,那我呢,我是说我之后。
殴阳箐说,淇风也在考虑,你知道的,工作室一开始建立就是事发突然,准备不足,不能给你好的资源,但迟早我们是要自己签艺人带艺人的,你可以等等,也许明年,一切就都充分了。
最后欧阳箐像是不忍,小声说,你别怪淇风,工作室还有一段路要走,他很努力了,你先养好身体吧,他虽然忙,但他是天天念着你的。
和殴阳箐聊完的当天晚上,宋涵一个人去吃了一顿火锅。修养的日子,清淡的吃食让他胃液浓得像硫酸。
以前他和李淇风吃火锅都得点鸳鸯锅,李淇风不怎么吃辣,而那天他直接点了一个特辣的红汤。
太辣了,他又吃得急,被呛到了很多次。他一边往锅里下菜,一边咳嗽吸鼻子,最后眼睛也被辛辣的烟雾熏得受不了了,眼睛红起来,视线一片模糊。
吃完火锅的第三天,宋涵给李淇风打电话说,我不要做演员了,我要退圈,我要开个火锅店,很大很热闹的那种。
店确实很大,也很热闹,只是有时候总觉得那种热闹和他没有关系。北极永远结冰,不分极昼极夜。
“你别问了。”
宋涵看着张邈远,表现温和地笑了一下。
这大约能看作是他露出软肋的请求,张邈远的心却在这样的柔软中纹丝不动。
他依旧用了那个手拖住宋涵后脑勺的动作,半阖双眼,晦涩难耐。
“宋涵。”张邈远低声喊他,“你愿意与公司解约和他一起博前程,愿意为他说一句烦恼的话就去给他做助理,你愿意千钧一发之际为他去死。”
张邈远的手拍了拍那个饱满的后脑勺,说是温柔,却又像是想一把挖出他的脑子问个仔细:“你这个恋爱脑还有救吗?”
宋涵哑声:“车祸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不是”
“结果都一样。”张邈远松开手,直起身子,他看向窗外叹了一口气,又转了回来。
他浅浅笑道:“算了吧,你的往事我始料未及,我心有不平,你现在分手了,但我选择点到为止,就在这里告辞吧。”
他是谁
酒店的窗外,夜幕依旧,只是少了归家的车流,只有街道的路灯伫立,描边出道路纵横交错的模样。
宋涵收回目光再次点亮手机,界面还停留在订票app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