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有妆造组为演员换衣服搭的临时帐篷,张邈远拖着宋涵就把人按了进去,隔离了所有的人,在逼仄的空间里张邈远开始快速脱宋涵湿哒哒的裤子,脱到裤腿时他又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裤腿取了下来。
那处硬币大的小伤口还是龟裂了,从裂开的痂壳缝隙里渗出一点点血迹,宋涵颤抖地看了一眼,努力说了一句:“没事儿”
张邈远还是没说话,比起责备人,他知道现在更应该做的是不能再让宋涵受凉。他快速褪去宋涵所有的衣物,然后拿了别的给他套上。
宋涵任由张邈远摆弄,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给自己穿衣服了。
厚实柔软的毛衣带来一丝温暖,宋涵的牙齿渐渐不打颤了,在张邈远拿毛巾要给他擦头发的时候,宋涵伸手把张邈远的手按在了胸口。
他情绪已经下去了不少,但说话还是哑,他喘了口气,断断续续说:“我我只是想更连贯一些”
其实这场戏本来就是现在这样的,从金三压着顾祖辉偷渡开始,到金三杀了顾祖辉自己跳水渡河结束,然后游泳过河的戏是单独的一场。
但因为他腿上的伤,这段戏被改了,变成他杀了顾祖辉为止。
这样的场次变动就是为了能在宋涵下水前先给他的腿做防护。
而他现在毅然决然地跳了。
宋涵有些不安,下意识收回了一点腿,却被张邈远按住了。
王幡在宋涵的更衣帐篷里备了医药箱,张邈远从里面拿了棉签仔细吸着伤口缝隙里的血迹:“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
宋涵老实说:“我说会好好爱护自己”
张邈远抬头:“这就是爱护你自己的方式?”
宋涵咬住嘴唇,目光却没有闪躲,身体渐渐回温,他甚至觉得手心有点热:“就是忍不住,情绪都到那里了”
张邈远不看他了,低头又拿了一根碘伏棉签掰断,给伤口整个消毒。
宋涵自知理亏,小声说:“你别生气啊。”
“你总是不听话。”张邈远说。
“哦”
张邈远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是一股无奈的味道。宋涵看着他用纱布给那个小小的伤口缠了一圈,手伸出去,又一次按了一下张邈远的发旋儿。
张邈远没抬头:“好玩么?”
宋涵点点头:“好玩。”这里是张邈远暴露在外面的软肉,没有一点遮掩。
指尖又碾了碾那个旋儿,宋涵不自觉微微笑了笑,眉眼都温和起来:“我猜你想说……我未来还能拍很多戏……这部戏切这一两个镜头关系也不大……不值得我去损伤自己……但我进了这个组我身上顶着的就不单单只有我自己的期望。”
张邈远没说话,宋涵继续说:“所有人都希望这部戏能展现出它最好的样子,周制,夏导,杨熠,所有人……他们各自都有期望,我们是一个整体,得相互成全,我不能拖累他们,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