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荆柏安一直没再表态,那她就拖着不回去,拖一天是一天,等他不耐烦了不管以什么过错辞退她都好。
反正她还有两条退路,一个是肖明珠一个是回李弘文那。
荆泰的手应该伸不了那么长吧?她不信肖家和国外公司他们也能干涉。
这样就也许就能避免跟荆郁的碰触,久而久之以他那种记性估计就忘了。
第二件事,王钊二审在八月,还有两个月,蒋蓝烟一定会出手,呵,王钊的路终于走到头了。
下一个轮到谁了呢?
她扑通一声躺到床上,这回是真发起了呆。
荆柏安从徐然那知道了荆郁将江笙推下楼的消息后,被荆郁这波操作也弄糊涂了。
难道是他想岔了?
徐然见荆柏安没有表态,也没有继续追问江笙现在这个态度要怎么处理。
就这样,荆泰没有回应,江笙就一直住在医院,最后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她才回了住处,然后继续请病假,大有讹上荆家的意思。
半个月过去荆郁好像真的忘了之前来医院威胁她的事,她也渐渐放下心来,联系了她这几天在医院深思熟虑选好的人。
秦梦很诧异,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说可以给到她想要的一切的人。她坚信想得到就要有相应的付出,男人说这话都在打什么主意,她知道,可是女人……
“你不是一直想摆脱赵许安么?我就可以帮你。”
“我凭什么信你,你又凭什么帮我?”
江笙将名片推了过去,“就凭你需要机会、资源、人脉,我有。我需要你为我创造价值,你能。难道我们不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吗?”
见她还在迟疑,江笙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你可以回去考虑清楚,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出了店门,外面已经是月朗星稀,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江笙拿出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是她不想见也不想听的人。
她可真是高估了他的良善。
再次来到魅域,这回她进的很快,守门的一听是荆郁的朋友,一下就把她奉为上宾,还叫来经理一路引领。
朋友?呵,如果非要定义两人的关系,两人除了仇人和债主的关系再无其他。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来都是债主,不过这笔债要怎么讨还要看那些人如何挣扎。
一进包厢满屋的烟酒味儿直冲鼻子,她下意识皱紧眉头,抬起手挥了两下。
屋内灯光昏暗,她也看不清荆郁在哪个位置。
一个醉醺醺酒鬼上来一把扯住她,满嘴喷着难闻的臭味,“这是谁点的?长得还不错。”
有人听到动静回身看了眼,不认识,然后就继续搂着身边的女伴下注。
江笙甩开拉她的人,又扫了一圈,不顾身后醉鬼骂骂咧咧转身就走,反正她来了也找了,没找到可跟她没关系。
可荆郁就像在她脑子里安了监控一般,知道她每一个想法,她刚出了门就被屏幕上闪烁的来电叫住了。
她不想接,这时屏幕又恰到好处的弹出了信息。
“进来。”
她装作视而不见只迈了两步,手机又亮了,是那天露台上的一张照片。牙齿被咬得咯咯响,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反被荆郁威胁,是她大意冲动了,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没有万全把握绝不会再干出这种能被人抓到把柄的蠢事!
她握了握拳,然后闭了闭眼尽量使自己放松心情,然后从包里掏出一颗药放进嘴里,硬生生咽了下去才转身返回包房。
这次她耐着性子仔细走了一圈,才发现外间的一面墙是一个照壁,照壁后面是另一个宽敞包间,这个包房里面的人较外面的那些酒鬼相对来说斯文一些。
包间虽大,可四周的沙发上只零星的坐着八九个男女,还有一半都是江笙认识的。
蒋蓝烟也在,坐在荆郁左侧,荆郁右手边还有一名女性,脸生,江笙没见过,蒋蓝烟浅浅笑着,时时刻刻保持着足够的优雅,可是她最知道这种人心面不一,这时心里指不定在算计着怎么搞死对方呢。
这回换了?由三男争一女变成二女争一男了?
“过来倒酒。”
屋内虽然都在七七八八谈论说笑着,可是比外间静了许多,荆郁这句话直接让正在谈论的几人停了下来,全部都转过头来看她。
江笙挑挑眉,就这?是以为她会跟自尊心极强的小白花一样愤恨难当?还是她倔强不甘屈辱会怒声质问或夺门而出?
江笙长眉微挑,嘴角含笑,“荆少,我这一杯酒可是很贵的,不过……”江笙话头一转,俯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和酒杯,“不过,荆少算是我半个老板,理应敬你一杯。”
话落酒也倒满了,荆郁看着面前倒得满满当当的酒杯转手就被江笙一饮而尽。
这酒是季鹤鸣从澳洲酒庄拿来的新酒,烈得很,众人见这女人这样生猛,忍不住拍手称绝。
惊得赵许安半截烟灰都掉了下来,转头对王俭说:“你们南城都这么喝酒的么?比北城爷们还爷们。”
江笙喝完第一杯酒,又到了满满一杯,“这第二杯酒,感谢荆董的“器重”,让我实现自我价值,这才有机会认识荆少这心胸坦荡光明磊落仗义正直心地良善一身正气德才兼备的旷世奇才!说起来我真是祖坟冒青烟,积了八辈子德,这好事竟然让我赶上了。”
话落,江笙又一口饮尽。
一开始旁边的人乍一听到这种夸奖都忍不住笑出声,这马屁……然后随着报菜名似的一连串跟本人一点都不沾边的称颂,越听越不对。
江笙就在众人的目光下倒了第三杯,上贡般九十度鞠躬,十分谦谨恭敬地说道:“以后还请荆少多多指教,我们这种小人物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荆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