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2)

家和最惦念的人近在咫尺,却不敢靠近, 连看一眼都不敢看。

三天时间江笙一直呆在白头山度假酒店闭门不出, 她本准备将摆烂的工作态度进行到底 ,可是讨厌的人嘛到哪都会变着法地想着怎么给你添堵。

七里河的项目意料之中进行的并不顺利,荆郁不痛快了就来折磨他们,三天后她还想继续蹲屋子, 可硬是被汪夺叫了出来跟着随行的其他几个饭桶黑天白夜的坐班开会,可就这样也没商量出个对策。

反正让她坐班她就坐班, 让她吃饭她就吃饭, 该配合的她勉力配合,其他的一问意见看法三不知。

另外几人急得跟自家产业要败了似的,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焊在会议室,好像没了他们的出谋划策, 荆泰股价明天就要大崩盘一般。

江笙感觉荆郁压根就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和出谋划策,不然怎么从没见他出席过一次会议?

她跟五个总监四个副总三个秘书七个助理坐在这一起吃了四天酒店的伤神补脑饭了,也没见着荆郁的人影。

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高兴,因为她听说荆郁来了一周结果连政府负责人的面都没见到,堂堂荆泰执行总裁却连吃了两个闭门羹, 想想谁能信呢?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晚饭都多吃了两碗, 如果千禧再能从中截胡成功, 那荆郁的脸色, 啧啧,想到这里她觉都高兴地睡不着了。

其他副总和总监见她还能吃得下饭, 每天打卡一般到点来掐点走,一个个都欲言又止, 可她是总裁办的人,再如何不像话也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江笙也知道他们才不是真的吃不下饭,毕竟装也要装出点样子来,不知道老板在哪发愁呢,他们再大吃海喝,不能急老板所急,不能苦老板所苦,那真是一点心没长啊,他们没长心。有些人不顺心,有些人不顺心当然就不能让他们安心。

幸好她不怕被人搅合,她巴不得不能安心,赶紧卷铺盖走人呢。

荆郁不顺心,她自然高兴,不过千禧也不是什么好饼,王钊就是仗着千禧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会帮着这么一个曾经助纣为虐的黑心企业飞黄腾达?

千禧的这座高楼,她能抽一块砖就绝不会替他们糊泥巴!

等这边荆泰真黄了,她再放消息给高通科技卖肖明珠一个人情,正好高通也有这方面的产业拓展计划,越多人来抢,她就越高兴,水搅得越混,王俭和荆郁就都不会开心到哪去。

到时荆郁知道第一个跳出来抢生意的是王俭,王家必然要受牵连承担荆郁所有怒火。

一箭双雕添两个人的堵。

真可惜呀,谁叫敌人的敌人也是她的敌人呢。

正当她想稳坐钓鱼台看狗咬狗内斗的时候,大火烧到了她头上,她就说荆郁怎么可能让她舒心呢。

来到白头山的第七天,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走,今天应该是她离职后开始舒服休假的第三天。

可是荒山野岭的她在干嘛?她在陪着荆郁发神经。

黑幽幽的山野密林中只有一簇光亮闪闪烁烁,江笙扔了一把柴,又看了一眼撑着下颚一脸坦然半点羞愧都没有荆郁。

他可真行,到哪都是作妖的一把好手,自已作就好了干嘛要拖拽她?

她都说自己病了要死了不能出门,汪夺还一把将她拽了出来,说荆总找她,然后他呢?现在舒舒服服的躺在酒店的柔软大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呢吧?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找过来!

而她饿着肚子受着冷在这等天亮。

明明两人之间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应该互相指责互相痛骂才对,可是此时两人却围着火堆谁都不发一言。

荆郁是懒得说话,江笙是气得不知从何说起。

山里虽然白天气温挺高的,可是一入了夜,气温骤降,白天穿出来的薄薄夏装晚上都被露水打透了,潮乎乎,冷嗖嗖的。

可是也没有办法,今天只能这么对付一晚了。

这要是蹦出个老虎黑熊野猪什么的,她一定得跑得比荆郁还快才行,先把他扔出去垫垫牙。

荆郁可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不怀好意的怨气,撑着下巴将头幽幽地转了过来,而江笙早就把视线移开,不想看他一眼,真是命中带克的,克她。

心情不爽就去抢啊,抢不过就打啊,折腾无辜的人算怎么回事?

本来今天听到政府关于七里河项目重新招标的消息还挺高兴的,可是她高兴了,有人肯定就不高兴了,这不一疯就非要玩高空跳伞,可这里哪有那高级玩应给他消遣,酒店经理一拍脑门说这里有热气球。

热气球能高空跳伞?回去她应该鼓动荆郁把酒店经理绑上去试试。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荆郁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个垫背的能是谁?

瞅了一圈,当然是她了!

被汪夺薅出来的时候她就认了,可是当时她没想到是跟这个人上这么个东西,不然打死她都别想给她抬上来!地上开车都能随心所欲的撞,这要是在天上,一时想不开,她这真是殉葬来了!

本来汪夺不放心也要上可偏偏没多少良心的人这时候却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点人情味,让汪夺原地待命。

她上辈子应该是挖了他的坟还鞭了尸,不然这辈子怎么就是改名换姓形同陌路都逃脱不掉被他抓来折磨的衰命,死也要拉着她。

她也想想开一点,可是荆郁从不让她失望。

不出意外的气球出了故障,不出意外的流落到了荒山老林,不出意外的找不到求救信号,不出意外的原地等死。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唯一一点还算安慰的是还好气球没急速下落,但就算这样两人也被挂在树上好久才下来,等下来天都黑了。

手机在大山里没信号,气球定位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亮了,希望只是不亮了,还能发出信号,不然这原始林子她要摸出去还真没把握。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汪夺上?为什么这种好事总想着我?”江笙实在好奇,虽然两人对彼此都厌恶至极,但是还真不到谋害性命的程度。成年人之间,有再多的不愉快也不会像小孩子耿耿余淮一记多少年。

六年前的怨恨她都能消磨掉,在他的视角不过就是初初的不愉快又算什么呢?

荆郁眼睑一挑瞥向阴阳怪气的江笙,还能是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放心给她留在那。

不是荆淮南的人,但是不能说明她不是吃两家饭的。

“你的桂花糕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