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个借口,你想离开我,摆脱我的借口,对么?”
这句话后,车厢安静下来,江笙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而荆郁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 ”
江笙瞳孔瞬间放大,猛地转头看向荆郁。
“不管你想要和颂还是荆泰或是其他,只要你想,我全部都会送到你手上,这样你愿意跟我结婚么?”
荆郁小心翼翼地探过手握住她的双肩,望向她的眼神虔诚地好像一个走投无路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突然寄希望于神明垂怜。
江笙不动声色,也不去看他,时间越拉越长,荆郁终于死心般低下了头。
“我会帮你处理蒋蓝烟,你不想看到的人我都会帮你解决,从此以后你只消过你的安稳人生。”
“什么意思?”江笙终于听出了哪里不对,“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这是出城的路,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上了高速。
“陪我出去走走。”
江笙不敢置信,这算什么?“我为什么要陪你出去?你问过我了么?我不想去!”
尽管江笙百般不愿还是被一意孤行的荆郁带到了澳洲,她突然很想骂脏话。
入住酒店当天江笙就开始闭门不出,想订返程机票可是她没有护照,她不知道荆郁是怎么在她没有护照和办理签证的情况下给她弄到澳洲来的。
如今是想回也回不去,就只能干耗着。
国内还是没有消息,她很急,荆郁不可能将陶晏带到国外,她现在进退两难,不敢明问。
陶晏在失智的情况下略微有些自闭,不是熟悉的人试问不出一星半点话的,所以荆郁好像并没有发现她是谁。
别的有用的消息没得到,倒是听说蒋家终于熬不住宣布破产了,之前质押给银行所剩不多的和颂股份如今全部被冻结,名下所有不动产全部查封,当初和颂的债务不知道荆郁使了什么办法居然没有随着易主自动转接到昭昭。
她盼了七年的筹谋了七年这样痛快的场面她居然远在国外错过了!她要亲眼回去见证他们的悲惨落魄!
蒋蓝烟呢?蒋家那对助纣为虐的夫妻呢?
如果别人的家破人亡身心受损人生改写换得只是他们失去无忧的生活,那这种报复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她要他们万劫不复痛苦难当!要让在别人身上割的伤口一刀不落的割回给他们!要在蒋蓝烟跌入深渊的那一刻拉着她扒着岩壁拼命求生的手告诉蒋蓝烟她是谁!要让他们知道是谁让她家破人亡失去所有!又是谁作茧自缚恶行昭著活该沦落这个下场!
在荆郁第七次敲门的时候,江笙终于开了门。
“三天之后我要回国。”
本以为这次还是无功而返,没想到她终于同意了。
荆郁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
以前她就说过想学潜水,之前因为无想寺的事她觉得光会游泳也是不够的,还想学冲浪、开汽艇、跳伞、滑雪,不过也只是说说,一些高难度的极限运动她还是没那个胆量。
可这些荆郁都记在心里,这些本都是年后和毕业旅行时候的计划,时隔七年终于成行了。
第一天荆郁就带她去了私人海滩,他也一改往日沉着冷肃的装扮,换上了一身休闲打扮,难得的是这次不是深色。
明明是来冲浪的,荆郁让人准备的衣服江笙一个都没穿,跑去老远的酒店购物中心买了两件衣服,全程下来江笙一动不动,见此荆郁本来没了多少兴致。
两人在海滩上坐了一下午,最后回房的时候,江笙提醒荆郁还有两天。
“你就这么不耐烦跟我在一起么?”
回应他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荆郁在门外闭眸,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她,可是却好像换不回她一丝一毫的回眸。
次日荆郁带着她去了亚拉大峡谷,直升机穿梭在峡谷中,左右都是几百米高的绝牙峭壁,江笙不喜欢这里。
闭着眼也不看外面。
“好看么?”
“从这里跳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是个殉情的好地方。”
江笙不理这人的疯言疯语,她也不想再说话惹他不快,因为现在操控直升机的是他,他的车难坐,想必飞机就更难做。
“这里不好,我带你在飞高一些。”
然后她哪怕闭着眼都能感受到直升机是直接抜空升高,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攀升。
江笙抓紧扶手,心里将荆郁骂了千百遍。
直到荆郁替她解开卡扣,将她抱住,她从暗骂到明骂。“荆郁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她知道荆郁已经松开了直升机的操作杆,她也知道没有副驾,因为她就被荆郁按在副架上。
“席英,你没有心。”
因为太过惧怕江笙根本没有听清他叫的是谁,也许听清了,但是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荆郁在她耳边遗憾的说完这句便打开直升机门抱着她跳了下去。
高空迅速坠落,江笙跟荆郁紧紧绑在一起,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