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涓听了他的话,但其实也不是全听了,她也早已自有打算。
周驰攒了一些钱,给藕涓买了几套新衣服、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照他的意思:祖上冒青烟,出了个能读书的,总也不能亏待了,做得周全无比。
藕涓由着他做这些,两人相处时,她总是开一个话头喊出他的名字,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两个人总走在不同的时间点上,总是一个人走,一个人留,不能两全。
这么看起来,南城的一切都显得面目可憎了。
她很快离开南城,周驰除了每半年定期给她打学费以外,不做其他联系,藕涓则在图书馆勤工俭学,再做家教赚些外快。
她也交了男朋友,京市本市人,不同于藕涓在京市很多时候的无所适从和窘迫,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如的,再也没有比自如更叫人艳羡的东西了,可是他们也很快分了手。
男朋友可以花上几千块钱在金融中心的观景位吃一顿饭,藕涓不可以,他说可以由他支付账单,藕涓也说不可以。
他知道藕涓的底,“你可以接受异父异母哥哥的钱,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我的钱来得比你们都容易。”
“我这种人的人生里面没有轻而易举四个字,所有的东西都是打碎牙齿十二万分的努力得到的,任何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在暗中都有自己的代价,而我不愿意支付这样的代价。”
藕涓继续为杂志写文章,多赚一份钱,她很快也不需要来自周驰的钱了。
她在文章里面写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拔高写字的力气以期自省,主编夸她年轻漂亮又会写,广袤天地大有可为,可藕涓知道她写千字八百的文章,情愿拿青春作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