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森森凛凛,姜岁莳听在耳中,后背竟冒出了冷汗。
她下巴被捏得生疼,还想要往后退,可后面就是门了,根本没有能退的地方。
少年的手背抵在自己眼前,她盯着瞅了半晌,刚想狠狠来一口,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周丰年的声音。
“岁莳,赶紧下来吃饭了。”
姜岁莳回了声马上,微垂的目光再抬起看向周季燃时,多了几分硬气:“让开。”
这一次,后者倒是没再跟她闹,乖乖侧身让出了路。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周丰年看到自己儿子时,脸上的表情明显沉了沉。
“刚才你程叔打过电话来,说是他小儿子前天夜里在酒吧被人折断了手骨,燃燃,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少年拉开椅子坐下,坦荡的承认:“是啊。”
“周季燃!”周丰年眼中的怒火明显齐聚起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跟人打架,你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是不是?”
周季燃端起餐桌上热气袅袅的粥,喝了一口,“他自找的。”
他声音冷淡,像一缕烟,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周丰年面色铁青,怒不可遏,刚要发作,却看到少年放下粥碗,猛地抬起了头。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六月盛夏里,却冷得像是寒冰,里面的阴森气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
于是,周丰年满腔的怒气就这么压了回去。
他对于周季燃这双与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本能怵得慌,不得不放缓了自己的态度,“燃燃,我跟你程叔是故交,你们小辈发生争执,我们长辈脸面往哪搁?”
周季燃切了块三明治放进嘴里,反问:“你没有脸,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毫无共情能力的人,怎么可能设身处地的考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