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姜岁莳不信他心里没有答案。
他不过是觉得周丰年对他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所以想把她一起拉下水而已。
姜岁莳垂在身侧的双手松开、握紧,又松开、又握紧。
她嫁进周家,待在周丰年身边已经整整两年,她忍辱负重的演了两年的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有什么差池,会让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演够了吗?
早就演够了。
她咬紧牙关,心里突然滋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强烈的报复欲,还有破罐子破摔的认命感。
周季燃的步步紧逼早就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一个信念坚守,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到现在。
周家的女主人?
他当她稀罕吗?
姜岁莳最后一次松开手,再抬头时,目光阴狠的像是变了个人。
“是,”她点点头,小脸上覆了一层寒霜,不见方才半分温婉怯懦,“是我做的,又怎样?”
周季燃说得对。
周丰年已经快要死了,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他不会再对她构成任何威胁。
何况看他们父子的关系,儿子对于父亲的生死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姜岁莳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到床边。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的人,目光冷寂又森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