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验的增多,苏青现在也开始慢慢熟悉摸鱼技巧了,虽然他有着旁白,能力很强,但也不要想着所有事自己都要掺和一把,没必要,没有他的时候江城公安局照样破案,照样稳定这么多年。
所以说,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一样转,他能在有限的范围内,适当的给些建议就得了,没必要事事都显着自己,那样反而对自己没好处。
“有赵队出马,看来这回是稳了啊!”苏青笑道。
对此,林成才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现在还学会拍马屁了啊,可惜了,老赵没在,要不然听到你这话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可没有,我第一次见赵队的时候,他就带着人在外面抓人,还是便衣,这次咱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收获,不过这边什么情况?”苏青看了沟里的那具尸体不由问道。
好在他现在也不是萌新小白了,虽然经验不足,但也不至于被一具尸体吓着了,更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荷枪实弹,身着警服的人在,安全感满满好吧,神鬼易辟。
“还能什么情况,身份已经确定了,周围下河村的村民,来上河村这边卖种子的,这不是马上要种地了吗嘛,猜测应该是在这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灭口了,咱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尸体掩埋的十分草率,应该是他们也慌了。
另外,咱们刚才去的那间院子也有消息了,主家姓崔,叫崔贵,家里一个儿子,后来和儿子去外面生活了,四年前,崔贵的儿子崔志勇回来办白事,说是父母在外面去世了,回来落叶归根,办完事,崔志勇就离开了,知道去年冬天才回来,时不时的回来住,最后更是带着好几个人回来,成天就是打牌喝酒,不少人都说他废了,不务正业,不过好在他家位置偏僻,加上上河村在家的人少,倒是没有扰民,因此也没人管他们!”林成才开口道。
警方这么多人一起出动,真要办案起来,效率那自然不用说,这点消息,随便找村里的人打听一下就差不多了。
听着林成的话,苏青脑中响起了旁白提示
【崔志勇,男,35岁,未婚,上河村人,农村大龄剩男,没车没房没存款,去年在山湖省偶然通过关系认识了一些人,接触到了这个暴利行业,正好山湖省也需要进入江城,双方一拍即合,崔志勇没想长期做这行,他就是想大赚一笔钱,然后收手,买个房子,娶个媳妇,昨天也是因为他的谨慎和队伍里另外一个领头的起了矛盾,直到闹出了人命,他这才知道害怕。
相比于亡命之徒,他还嫩了一些,殊不知,这些都是人家的套,让他教投名状,只不过玩大了】
听着旁白的提示,苏青眯起了眼睛,错不了,崔志勇,正是旁白提示他的那些人中的一个,果然是有内部人员,要不然谁能无缘无故的来这边。
当然,这一点不用他说,警方其余人也能想到,若是今天抓不住对方,警方这边也快发布通缉令了。
正在这时,周宁摘下手套,口罩起身,随即对着周围的几位民警招了招手:“注意保护现场,把尸体带回去吧!”
“好!”
很快,周围现场被保护起来,尸体也被抬走。
“小周,什么情况啊?”林成才开口问道。
闻言,周宁深吸一口气:“死者身上有7处刀伤,三处致命伤,同时身上还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这个地方应该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抛尸地点,死因是脏器被贯穿,失血过多,至于更详细的,得等我回去做详细的尸检才行。”
对此,众人都是点了点头,其实哪怕不用做尸检报告,他们也能猜出个大概,毕竟这次主要是抓捕贩毒人员,至于出现命案,完全是意外,也就是说,证据清楚,根本没必要细查,只要将人抓住了,一切就差不多了。
“嘿,老弟,这段时间你很风光啊,净在手机上看到你的消息了,找个时间咱哥俩喝点?”
完成工作后,周宁对着苏青摆了摆手笑道。
“成,等忙完这次案子的吧,对了老哥,前段时间我听说你请假了,怎么着?嫂子也怀孕了?”苏青开口。
他虽然和周宁没有杜强等人熟悉,但在警局,这也算是个熟人,所以过年后,他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只不过听说周宁没来,请假了。
听到这话,周宁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但马上就消失不见:“没有,家里出了点事,已经处理好了!”
【周宁母亲过年期间去世了,在家处理丧失】
闻言,苏青脸上笑意也是一僵,这叫什么事啊,就不能早点提示?
很快,众人散去,只留下一个看守现场,今天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都要熬夜了。
很快就到了下午六点半,天已经黑了,出去果然,在苏青指的西南方向,众人发现了脚印,其余三个方向的立马调转方向。
林成才,以及其余几个科室部门的队长,手机就没闲下来过,一直在通话,调配。
李子君这次因为不能去前线,所以在在后方干着急,刑侦小队成员之间也都有自己的通话频道。
剩下的一群人,开车去周围的商店买了一大堆吃的回来,抓捕贵抓捕,但饭也得吃。
苏青带着一包面包直接坐上了周宁的车。
“周哥,吃点吧!”
周宁正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见他上车,不由递了他一根。
“行,今晚看来消停不了了!你也吃点!”
“我吃过了,对不起啊周哥,我听林队说了,你节哀。”苏青接过烟,点了着开口道。
“没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说了,干我这行,见得多了,就那么回事呗。”
随即两人就陷入了沉默,周宁将车子启动,打开暖风,毕竟现在气温还不高。
良久,周宁才继续开口道:
“我老家东北的,我最喜欢吃老娘给我烙的发面饼,还有炖茄子,还有那个芥菜疙瘩切成条,灶坑里烧点辣椒往里一拌,吃的杠香杠香的,每回炖小鸡,老娘总是会把鸡腿和鸡心给我留着,她还得问,儿子烂糊不,烂糊快吃,吃鸡心,来年多张个心眼,长大咱不挨欺负,桌上掉的饭粒子让我捡起吃了,说这是她一根垄一根垄刨出来的。
真的,这段时间我做梦还能梦见,梦见我老娘蹬缝纫机,用我爸的裤子给我毁裤子穿,还能梦到她喂猪,做饭,收拾屋子,时不时的还用鸡毛掸子揍我两下。
老弟,有时候我就想啊,灶坑里烧得土豆是啥味儿啊,放学回来的韭菜盒子是啥味啊,烙得都没有我吃得快,这一晃啊,十多年了,这回好了,老家里没人铲地了,也没人盖房子了,老房子越来越矮了,沟子里的石碑越来越多了,家里的道啊,坑坑包包,车都开不进去了,临回来那天早上我还特意起个早看一眼,这阳光,跟小时候还一样,就是村里没几家冒烟了,和这个村差不多。”
说着说着,周宁这个心比大润发杀十年鱼还冷的法医,眼眶通红。
“算啦,以后我就尽量少回东北了,妈没了,家就没了!”
听着周宁的话,苏青心里不由泛起一阵酸楚,他能或许是条件好,或是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但光是听着,就够让人难受的了。
正当他想开口说话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所有人准备,通知各个部门,拦截道口,有人往南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