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结束,韩轻轻借口换衣服, 把想提前离席的同桌叫到酒店提供的化妆间里,质问她:“小兰, 我明明没有和秦炎表白过,你为什么要说谎?”
叫小兰的同学低头不语。
秦炎让他的小保姆找上她的时候, 说过一番话, 小保姆说,如果婚宴上有人用谣言挑事,如果韩轻轻不澄清, 请她说一句话。
说一句话,给她安排一份工作,现在才79年,满城回城的知青还等着分配工作, 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但秦炎能找关系把她弄到汽车站售票。
她需要这份工作。
韩轻轻同学抬头说:“是秦炎说的, 如果你昧良心不澄清甚至撒谎,那我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说谎呢, 韩轻轻,如果你澄清了,我想撒谎污蔑你的机会都没有,你可以怪我, 但同时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韩轻轻哑口无言。
同样哑口无言的,还有门外的沈天鸣, 姜阮把他抓过来的。
“为什么带我来?”沈天鸣心里不是滋味,韩轻轻纯洁无辜的滤镜在他心里开裂了。
姜阮说:“秦炎哥哥说,都定婚了,该让你知道订婚对象真实的一面,本来不该我们多管闲事来挑破,但是她惹到我们头上,那就不怪我们反击。”
沈天鸣对秦炎的手段不认可,他腿好了却不说,谣言顶在订婚宴前他不澄清,非要订婚宴的时候搞的大家都难看,现在的秦炎不难堪,可沈家下不来台。
他问道:“那你又知道秦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了。”
谣言出来后可能发生的事,秦炎都做过预判,之后的安排包括找韩轻轻同桌,姜阮都参与了。
姜阮说:“这些跑腿的活,都是我去跑的呀,之所以告诉你,是秦炎说,你爷爷和妈妈都是聪明人、礼貌人,没必要因为韩轻轻,和你们成敌人。”
婚宴结束后,沈母勒令儿子给女方家送到家门口,不许进屋马上回来,沈天鸣点头答应。
订婚本该高兴,沈天鸣心中却没多少喜悦,韩轻轻模糊谣言不澄清,还说模棱两可的话误导宾客,那说明她到现在心里还放不下秦炎。
小丑竟是他自己,如果韩轻轻心里喜欢的是秦炎,那把他骗去招待所,和他订婚不是个笑话吗?
…
沈母回到家中,把婚宴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沈老爷子,她气就气在秦家从一早就想让沈家出丑。
“爸,那个秦炎年纪轻轻,做事儿一点情面不留,我们沈家现在成笑话了。”
沈老爷子道:“之前阮阮来和我说过了。”
“说过了?”沈母惊讶,“那您怎么没和我说?”如果说了,她不会拉着韩轻轻去澄清谣言。
沈老爷子不觉得今天的事儿沈家有多丢脸,最多嘲笑几句同情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他笑道:“天鸣心气儿高,受点打击未必是坏事,我们说韩轻轻不好会适得其反,让天鸣自己看清楚,他若一意孤行还是决定和她走到底,那我无话可说。”
沈母一想是这个道理,这次儿子听话,送完女方很快回来。
另外一边,秦炎给姜阮送回家,被姜阮拉到家里,秦炎靠在新粉刷的墙上,身高腿长,姜阮已经需要仰脖子才能和他对视。
她跑过来摸秦炎的腿,“秦炎哥哥,你好高呀。”
秦炎没动,身上像是有蚂蚁在啃咬,笑道:“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姜阮收回手,她也要洗澡换衣服睡觉了。
竟然没有挽留他,酥麻感变成失落,“那你明早还照常去我家?”
姜阮打量他的长腿,说:“你都好了,不需要保姆了呀,我就不去了吧,如果你有事儿叫我,我再去。”
再有半个月秦炎上大学,姜阮需要重新找事儿做。
秦炎考虑到了,说:“我帮你想了几个工作,开服装店、小吃店、或者你去学照相,开个照相馆,你看怎么样?”
姜阮做什么都可以,她说:“都行呀。”
都行?那这几样工作对姜阮来说只是工作,秦炎希望姜阮能做喜欢的事。
他说:“你去洗澡,洗澡的时候想想你喜欢做什么,然后咱们再商量。”
“行。”
姜阮洗好澡,看到秦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的长睫颤动,橘黄的灯光投下剪影,他真的非常好看,以前姜阮没有非分之想,现在有了,因为他们订婚了嘛。
她脚步轻轻的蹲到沙发边,正好秦炎睁开眼睛,姜阮看着他笑,“你应该继续装睡,这样我可以偷偷亲你一下。”
遇到毫不掩饰情感的姜阮,秦炎也是无奈,问道:“想好喜欢做什么了吗?”
“想好了。”姜阮说:“我还是喜欢赚钱卖东西,很有成就感,可以跑很多地方,如果每天呆在同一个小小空间,重复做一件事情,我可以坚持,但是会无聊。”
秦炎明白了,姜阮喜欢做行商,也不是不行。
他说:“好,我不会干预你的爱好,等你想好做什么和我说一声,提前说好,不许再给别人家当保姆了。”
姜阮挨着秦炎,贴着他耳朵说:“秦傲和冉小蓉都偷亲过了,你要不要跟我亲一下。”
秦炎:……“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的呗,我问秦傲,把他吓死了,求我别说。”
“那你还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