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来过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心脏像是?从水里溺过一般,窒息的闷感过后,随即而来的是大口大口的氧气。
姜之煦此时,就像是溺水的感觉。
那些‘于似为什么又回来?了’、‘于似是来找他的吗’、‘于似突然回来?做什么’,种种的问题全?都被他抛之了脑后。
那种想见?她,哪怕是一面的念头充斥着。
姜之煦慌不择路的进了室内。
卧室、浴室、更衣室、 厨房,甚至那两三?间空掉的客房里,都没有。
最后,他在书房看见了于似。
于似似乎是太沉浸在她手中捧着的那个东西里了,并没有注意到他一步步进来?,走到她身旁。
哪怕他已经站到了触手可及的位置,此刻,也还是?会觉得恍然。
是他太想于似了吗?
想到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还是?他最近太累了,累到会出现这一系列不真实的情景。
甚至,于似口中?还说着,他多年前曾经幻想过他们会认识的一幕中她可能会说得话?。
像是一场时光的梦幻联动。
多年之后,命运再次将于似送到了他眼前,她会说着:“姜之煦,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而他,会将反复琢磨过无数遍两人相识时,他会说得、那句老套的话?:“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去开家?长会,你给我领过路的。”
当这句话真的从姜之煦口中缓缓吐露的时候,那模样虔诚小心翼翼,最先绷不住的却是?于似。
豆大的泪珠从于似眼角滚落,接连不断的,一颗一颗的往下砸,落到她的手背上,灼烫的温度仿佛要将肌肤复试。
语气断续着,吐出的话都是不连贯的:“对不起”
她的记性太差了,脑子混乱成一团,越是?着急,她越是什么都记不清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紧,钻心的闷疼传进肺腑,呼吸都困难。
于似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被她搞得一团乱的感情了。一句句的口无遮掩、语无伦次的道歉伴着呜咽的哭腔闷声?吐露:
“对不起,姜之煦”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这场短暂的对峙,最先败下阵来的是姜之煦。应该说,在于似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赢的局面,更别提她此刻的坦诚了。
她一哭,他便心疼的不得了了。
姜之煦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到于似面前,目光扫过桌面上被她翻开的画册。后慢半拍的蹲下去,仰头看?于似哭得通红的脸,睫毛上还沾染着残留的泪珠,指尖轻轻的捻去,探出去的手却没收回,温声?安抚:“是?你,一直都是你。”
“不用?道歉,你没对不起任何人。”
于似在姜之煦的安抚下,渐渐稳住了情绪。
姜之煦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看?着于似被水润过的剔透的眼睛,“你今天来?,是?只有这些话要跟我说吗?”
于似吸吸鼻子,勉强找回些意识。
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过来找他不单单是要说这些,她把?最重要的遗漏了。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口,一字一句的解释:“我没想回苏市发展的,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人。你那天听见我打电话?说的话?,是?我逗弄易嘉的”
“还有林靳屿,”于似停顿一瞬,不确定姜之煦是否看见了她和林靳屿,也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就是?我哥”
于似说完,颤着睫毛看向姜之煦。
静静的等到着他的审判。
姜之煦从她话?的前因后果中?,理清了误会的起始。更是?明白了,那个叫做林靳屿的男人、叫他误会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其实不是他想的那样。
眼角泛起的红意的深度无意识的又加深了一圈,姜之煦紧盯着于似的眼睛,眼底的期盼那么深刻,“我问你,你还要跟我分手吗?”
于似被他的情绪调动,绷紧了呼吸。
她用了一个避重就轻且巧妙的方式回答:“我从没有提过‘分手’这个字眼。”
那晚的吵架,从头至尾,她都没用过‘分手’这两个字。
这种刻意的忽视,让于似换了另一个字眼,“姜之煦,我们别闹别扭了行不行?你要觉得难受、生气,可以不原谅我,我追你,行吗?”
这晚,始终皱着的眉眼终于舒展开。
姜之煦突然笑起来?,是?那种夹带着苦涩却舒缓的笑,看?得人心揪揪的。随着弯起眼角的弧度,有浅浅的湿痕溢出,姜之煦点了下头,附和于似的话?:“嗯,没分手,我们就是闹别扭了。”
于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仅仅这几天的时候,他就瘦了一圈的样子,脸部的骨感凸显。柔软的指腹顺着他的轮廓滑过,很轻的捻去了他眼角的泪,“你哭什么?”
姜之煦嘴硬:“没哭。”
于似看到姜之煦哭,也忍不住了。
双手捧起姜之煦的脸,倾下身躯,双唇覆上姜之煦发干的、泛起了浅浅细皮的唇瓣,一点点的蹭着他的唇,柔软的舌尖□□着。
淡淡的烟味涌进口腔,掺杂着冷香的气息,于似退离开些,“你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