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跟沈然结婚,完全是为了霖霖,那时对女人半分念想都没有,在沈然的口中,他却是用三十万买了个睡伴。
他在她心中原来这么不堪,邵庭陌轻嗤,不想解释,也不想将昨晚的行为都归结于酒精的作用。
她说他是魔鬼大怪兽,那他就是好了,反正只有三年,她就解脱了。
“陌少,对嫂子好点儿,女人就得哄着,我看得出,你那颗千年顽石直男的心,现在可都柔软得滴水儿了。”早晨的电话里,夏九嘱咐着。
“陌少,太太今天出诊,我听司机说早晨她半路下车了,脸色也不好,别忘了要付出真心,真心!”杨浩明知他不耐烦还要啰嗦。
邵庭陌心里一阵烦躁,夏九这个混蛋怎么还不来,让沈然给他出诊就是个错误,他是不是想累死沈然。
一转身,邵庭陌恍惚以为看错,沈然怎么会在游艇上?
去往海岛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九!”
两人同时发问,又同时咬牙切齿。
台词一模一样,节奏也一模一样,可这样的默契在两个冷战的人之间蔓延,又透着带了点喜感的尴尬。
沈然转身走下甲板,想离开游艇,游艇却已经启动,白浪翻滚,今天海上的风可不小。
整个游艇除了船长,也只有她跟邵庭陌两个人,游艇在大风中摇摆,甲板对轮椅来说,并不友好。
沈然静立了一会儿,返回上层,邵庭陌正紧紧握住栏杆,免得轮椅来回冲撞。
风大浪急,他的手臂青筋凸起,是用了很大力气的。
沈然顾不得其他,跑过去推起邵庭陌的轮椅,邵庭陌松开已麻的手臂,沈然保持着平衡,把他扶到内舱坐着。
连人带轮椅的移到内舱,很是花了番力气,沈然气喘吁吁的。
“这船是去哪儿?”她气息不匀,有几分恼火。
“金沙岛吧。”邵庭陌观察游艇前进的方向,猜到了。
游艇是宋羽尚的,他在金沙岛有套木屋,那也是小岛上唯一能住人的地方。
“金沙岛?我记得那个岛很小。”沈然是云城本地人,自然知道金沙岛。
金沙岛的面积可能还没有盛世庄园大,但岛的地理位置极好,涨潮时有细沙,退潮时海边林立的礁石,也是最好的垂钓地点。
“很小,也很荒凉。”邵庭陌记得宋羽尚当时在岛上盖木屋,就是为了追求荒凉感。
宋羽尚家里是开画廊的,他自诩半个艺术家,没什么艺术作品,只爱玩些不着边际的行为艺术。
“你兄弟,是想饿死咱俩,还是来个荒岛求生实录?”沈然真生气了。
邵庭陌的狐朋狗友跟他一样,怎么那么自以为是。
“跟我在一起,饿不死。”邵庭陌凝视大海,眉头舒展。
起初他也恼怒夏九跟宋羽尚的自作主张,后来想到岛上只有他跟沈然,又觉得那两个人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沈然不想被摆布,跑去跟船长交涉,船长却苦大仇深:“这位小姐你行行好啊,九爷说我要是不把二位送到岛上,就把我扔进海里喂鱼。”
看夏九那乖张样子,他能干得出来。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接我们?”沈然可不想在岛上过野人般的生活。
“九爷说让您二位散散心,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们。”船长信誓旦旦的保证。
沈然没法再逼人家喂鱼,只得回内舱等着,心里谋划着下次给夏九针灸的时候,是废了他的手好呢,还是直接废了他的脚?
“羽尚在岛上盖了木屋,很漂亮的。”邵庭陌见沈然快把沙发上的抱枕扯破了,知道她气极。
她是外柔内刚的个性,别惹她,她人畜无害,惹了她,她手边能有什么拿什么砍人。
沈然不理他,跑到游艇前侧,在甲板上抱着膝坐着。
海风撩起她的长发,黑色的发丝贴着她素洁光滑的脸颊飞舞,纤细姣好的身影映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像一幅画。
邵庭陌拿起吧台上的纸笔,随手勾勒出沈然的背影,那么孱弱,又那么倔强。
海边小屋
游艇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茫茫大海中,隐约显现出一个小岛的轮廓。
金沙岛不大,有在北方很少见的细腻的金色沙滩,沈然远眺,沙滩不远处真的有一座木式小屋,盖得十分精致,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停靠岸边,船长帮沈然把邵庭陌推下船,又将一个大袋子递给沈然,说是九爷和宋爷准备的。
沈然把袋子放到邵庭陌的怀里抱着,她推着邵庭陌走向小木屋,这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伴着汹涌的涛声,有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小木屋建在离海边不远的高处,木屋周围有一圈白色的栅栏,既美观又能防止岛上的野兽,院子里修了石板路,轮椅在上面滑行,推起来总算没那么费劲了。
进到小木屋里,沈然已经是一身的汗,把邵庭陌扶到沙发上坐下,打量着木屋的内饰。
跟简陋的外观相比,木屋的装修可以称得上豪华了,地上铺着手工地毯,沙发、茶几都有,一张看上去十分舒服的大床,旁边是酒柜和一个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