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外公常带她来这里,抱在膝头喂这里的招牌鸡蛋糕,大些以后,她也常陪外公外婆来这里吃饭。
沈未早早出国,对外公外婆感情并不深,她是真正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受尽宠爱,也感情深厚。
两位老人离世后,沈然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触景生情,徒留遗憾。
然而今天,沈渐远竟然带着他的小三和沈未在这里见面,沈然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外公外婆在天上看着呢,他也配!
走进酒楼,服务员迎上前:“女士请问有预定吗?”
“沈渐远。”她报了名字
这里虽然外观古老,是真正的高档酒楼,不接受散客,再说她也不知道沈未他们在哪个包间。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碰到酒楼的经理,非常惊讶:“沈小姐!您有几年没来了。”
他亲自带路,听说沈然是来找沈渐远,叹了口气:“秦老爷子家里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些,当年老爷子治好我的腿,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老人家就……”
经理真情流露,眼圈红了。
沈然知道外公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只要遇到不舒服的病人,不管对方身份显赫还是身无分文,都会无私的治疗。
“看到您健康幸福,外公会欣慰的。”沈然反过来安慰经理。
经理落泪:“老爷子真是好人,明明治好的腿,还说谢谢我帮他试验独创的新疗法。”
沈然停住脚步:“您是说,外公说是他独创的新疗法?”
经理点头:“是啊,老爷子当时也快八十岁了吧,图画得可仔细了,可惜转年他老人家就不在了。”
原来真的有图,但是为什么所有沈氏的人都说没见过,连妈也不知道?
那张图不可能落在沈渐远的手里,以他的贪婪,如果有这套独创图,早就想办法变现了。
这套图到底在哪儿呢?
沈然思索着,来到包间前,经理示意沈渐远他们就在里面。
先放下心中的疑问,沈然撕掉手腕上的膏药,脱掉大衣搭在手臂上,推门而进。
包间宽敞明亮,里面的三个人正在等着上菜,沈渐远坐中间,赵玫和沈未坐在他的两边。
“儿子,今天爸高兴,先干了!”沈渐远跟沈未碰了杯,听到门响。
他们以为服务员上菜,并没理会,却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哥,你怎么和他们坐在一起?”
沈未抬头,大惊失色:“沈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渐远和赵玫也是脸色一变,赵玫反应快,拉开一张椅子:“来来来,然然,坐,今天果然是个团圆的好日子。”
“他们又在策划什么鬼主意,是不是又威胁你跟妈了?”沈然走到沈未面前,拉着他要走。
沈未脸色尴尬,坐在座位上不动。
赵玫冷笑:“然然,如果你不是来吃饭的,就请你出去,不要影响你爸跟你哥父子团圆。”
“父子团圆?”沈然气得笑出眼泪。
“沈渐远,请你要点脸,四年前你将我和我妈赶出来的时候,我和沈未就已经丧父,哪来的父子团圆?”
今生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亲生父亲,是沈然一辈子的耻辱。
沈渐远竟然没发火,而是沉沉叹了口气:“未儿,你妹妹对我误会太深,四年前若不是她拉着你妈离开,我跟你妈也不会闹得那么僵。
这几年我一直想照顾你妈来着,她身体不好,我看着也心疼,可你妹妹这性格,我跟你妈连话都说不上。
但是你放心,爸再难也不能不为你的前途着想,爸老了,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子,不帮你帮谁?我已经在沈氏给你装修了一个平层,当作你的实验室。”
沈氏,实验室?沈未要去帮沈渐远,为虎作伥?
“哥!”沈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沈未重新认贼作父。
“然然,你别生气,我们出去说。”沈未站起来,拖着沈然往外走。
屋内,沈渐远跟赵玫相视一笑,沈然是难搞了些,沈未这个榆木脑袋,还是好哄骗的。
失去一切
走廊里,沈未告诉沈然,沈渐远不知从哪里听说的,他去科研所应聘失败,给他打电话,要给他投资。
“他说给我提供场地和资金,我可以专心研究想做的药物,他不会干涉的,等我挣到钱,把钱还给他,离开沈氏就是了。”沈未烦躁地解释。
沈然震惊无比:“哥,你常年在国外,可能不是很清楚沈渐远他究竟做过什么,他……”
“他跟妈离婚是他不对,但感情的事又不能勉强,外公外婆在时,他也蛮孝顺的,至于沈氏,他跟妈结婚二十多年,对沈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退一万步讲,然然,他毕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沈未试图说服沈然。
沈然浑身颤抖,从头冷到脚:“哥,他二十多年处心积虑,在外面养女人养私生女,他将我和妈赶到大街上,妈病了,没钱住院,我跪在地上给医生磕头,这些你都知道吗!”
秦云秀所有的苦都只说给沈然听,对沈未很少讲,怕儿子跟着担心,她们母女的遭遇,沈然刻骨铭心,沈未其实感受并不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