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伸出,表带上缠着鹅黄色的丝巾结。
路灯未照到的俊秀脸上,阴暗难明,直至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已经开启新人生了,也?已经在迎接新的可能。
只有他还放不下,像个可怜虫,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接近她。
或许,他也该走出这强求了两年的梦。
温砚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红血丝缠在眼眶里,整个人看上去是深陷心碎的脆弱。
这时,林助打来了电话。
温砚白缓和了一会儿近乎厌世的情绪,按下接听:“说。”
林助:“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了姝小姐的踪迹。”
温砚白?:“把温镜姝安好无损地带回来,至于苏镜,他敢拦就揍,不用顾及太多。”
林助:“是。”
挂断电话,温砚白驱车离开。
只是等车再度停下的时候,他还是驶到了季家在城东的别?墅旁。
这处资产很?隐秘,也?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查到的。
季筠柔在躲季筠琛,那么她如今落脚的地方大概会是这。
温砚白特意把车停在了一棵香樟树下,好?让树阴来遮蔽他的身影。
不多时,一辆跑车驶入了这座小别墅。
又过了十分钟,二楼东边南面的卧室灯开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映出了里面的场景。
似乎是放了音乐,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在优雅地跳舞,动作不繁复,很?是轻盈恣意。
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是不错。
也?对?,离开了让她哪怕社会性死亡,都要奋不顾身逃离的人,她往后余生的每一天,都该是阳光灿烂的。
温砚白?下车锁门,往别墅的隔壁走去。
不过车灯的闪,倒是让二楼正在随音乐跳舞的季筠柔注意到了,她愣了愣,仔细朝外看?去。
只见树影绰绰下,有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在阴影中走向隔壁的别?墅。
她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走出房间,逮住贴着面膜准备睡美容觉的姑姑。
向来淡定的人,语气不免有些紧张:“姑姑,隔壁闲置了那么多年的别?墅怎么住人了?”她怕是季筠琛的人。
季幼对?着一旁的金属镜面拍着脸,漫不经心:“哦,好?像是从香岛移居过来的一家人。”
“香岛?!”
“瞧你慌的。”季幼嗤笑一声?,淡淡出声?,“隔壁来人了,我能不打听清楚吗。那家户主姓林,是个年轻小伙子,桑海大学毕业的,曾在香岛有几?年工作经验,因为工作调度过来,就买下了我们隔壁的房子准备养老。”
季筠柔松了口气。
她也发现自己对香岛这两个字ptsd了,唯恐是那个人,唯恐遇上他。
她做好?了所?有的功课,就是没做好与他重逢的准备。
“等生日那天我把他也请来,你看?看?真人,要是看?得顺眼,姑姑啊就去抛橄榄枝。”
“姑姑,你怎么天天想着给我相亲啊。”
季幼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爸就你一个女儿,我又不婚不育,季氏的传宗接代全在你身上呢。”
季筠柔忽的想起来,姑姑还不知道季姩的存在……
她是什么都告诉姑姑了,但唯独把季姩这个小意外全然隐瞒了。
因为姑姑要是知?道季姩的存在,说什么也会飞去香岛把孩子抢回来。
季筠柔干干一笑,故作讨好:“我就一定要结婚吗?”
“去父留子也行。”季幼揶揄一笑,而后拍拍季筠柔的屁股,“你可要好?好?挑孩子她爸,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鼻梁要高?,眼睛要大,皮肤嫩白?,性格要好?,头脑呢也要聪明。”
季筠柔不自觉地咬唇。
这些……温砚白?都符合了,而且季姩都挑了两个人的优势长。
想到这,她也有点儿止不住对孩子的想念。
作为妈妈,她显然很?不合格,让季姩从小就缺失了母爱。
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能以季氏掌权人的身份和温砚白在同一位置上的时候,去把孩子要回来。
当然,她更希望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樱桃
趁着季筠琛还在欧洲拓展海外业务, 季筠柔由姑姑带领着,去收购了一些零散的股份,又?和自己父亲的旧友一起吃饭应酬, 把自己接下来的目标和他们系统性地阐述了下,最后得到了一致的支持。
这天, 季筠柔刚从厕所洗完手出来,就看到有一个身?形十分眼熟的人在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不待她作出反应,来者就撞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