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保姆还是伴读。”
“你敢说你真的不知道这些吗?”
他目光炯炯有神,毫不动摇,“我不知道。”
“我不信。”
周肆望着温岁涨红的脸蛋,原本紧握的手兀地垂了下来。
他一向不喜欢展露自己的情绪,更习惯用沉默和寡言来维持表面的平静。
小时候父母共同创业无暇管他,他已经习惯自己呆着;再长大一点儿宋禾香回归家庭负责他的学习起居,她又是强势到不行的性子,不要有自己的想法,听话就行。
所以,长久以来,他一直觉得,沟通是无效行为。
停在附近的最后一辆车也开走了,整个车库空空荡荡安静地可怕。
沉默。
车上只剩下双方克制的呼吸声。
到底是哪个节点出了差错,为什么他会和温岁走到“沉默”这一步。
刚得知宋禾香去找温岁的时候,他也想过要不要坦白宋禾香和他的关系。
可是看见之前的温岁在江边发呆,又看到她志得意满地表示自己肯定会在禾平重工里好好打拼,他又没有办法开口。
他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很得意还要克制着说自己跳槽成功,成功打了雷驰的脸。
他也看到她睡眼惺忪地和他道过晚安之后,半夜还透出光亮的房间。
如果这些的起因只是因为宋禾香想通过温岁来操控自己,那她会怎么办,又会怎么想。
他只是不想温岁讨厌宋禾香,更不想温岁讨厌他。
可是没想到,最后原来她是这么想自己的……高高在上、无病呻吟的大少爷,轻而易举想要操控她的人生。
已经在努力尝试沟通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她愿意听,只能凭借着本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表达出来。
因为是她,所以他想改。
可是最后还是走到这步,两个人坐在车里无话可说。
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勾勾唇,一声轻笑从唇边溢出,“无病呻吟么?你说是就是吧。”
回家吃饭
温岁一路上浑浑噩噩,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临走到门口,想起小黑猫还在宠物店洗澡,又折了回去, 去小区门口的宠物店。
店铺不大,由一对小情侣共同经营,男孩子负责给宠物洗澡和收银,女孩子则负责美容。
因为经常来,所以也熟络, 她直接去找站在门口的老板, “我家咪咪呢?”
“剪好没有, 我来接她回去。”
“行, 我去看看。”
男老板说着走进里面的寄样位置, 过了好一会儿才满脸疑惑地走出来,“没看见啊。”
“没看见?”她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点儿。
“别急,我刚才没在,我去问问我老婆。”
女孩子正在给一直小贵宾吹造型,小狗头昂得高高的看起来很高傲,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头打量这边。
两个人说了几句,没一会儿只看见女孩子把吹风机放回到台上, 从里面走了出来, “黑色的那只小猫是吗?”
“嗯。”
“刚才你对象把她接走了,没和你说么?”
“没有。”
“这样啊, 我看看,”女孩子说着掏出一本本子,翻动几页, “就二十几分钟前。”
“你要不再问问?”
“行,那我再问问。”她只觉得尴尬, 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宠物店。
没想到周肆临走的时候居然还把猫给带走了。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要给对方打电话,跳到拨号界面的时候,又收回到口袋里。
一个小时前刚刚吵过架,她还是不要自讨没趣。
晚饭还没吃,也没有丝毫的饥饿感。她随手在街上买了一份快餐,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到小区门口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她心里漏跳一拍,深呼吸后才拿出手机——
是妈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