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快凑够钱,你给我三天时间。”
“可以,但是你必须得取现金出来带给我,时间地点我会发你短信。”宋仁德站起来,刚准备走,弯腰对着姜思宛说:“别耍花招,也别报警,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就压低了帽子,从咖啡店的后门出去了。
姜思宛也从刚才的柔弱模样恢复过来,唇角微微勾起,漂亮的瞳仁里隐隐有着暗光。
三天后的下午一点,姜思宛拎着装了现金的包来到了一个废弃工厂外头。
在等宋仁德主动来找她之前,姜思宛就查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事,北屿当年的一场纵火伤人案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十六年前,温雯刚入院治疗那会儿,有一回晚上,宋仁德来医院后,慌慌张张地和温雯交代了几句话,姜思宛刚打水回来,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就看宋仁德直接面色苍白地离开了病房。
后来,他就再也没来过,说是他是因为躲债所以逃走了。
姜思宛回忆起那晚的细节,有太多的疑点。
若真的只是因为欠债,宋仁德早八百年就跑走了,更何况他还有个靠山,那靠山是北屿那一带混混的头,名叫严力,宋仁德就是跟在他的手下。
于是,靠着人脉,姜思宛查到了当年那个案子的内幕。
纵火伤人案的被害者是开一家小超市的沈老板,姜思宛记得沈老板,那是个敦厚老实的人,常常被严力勒索保护费。
据说是那沈老板得罪了严力,严力为了泄愤,就找了人一起去放火烧了他的店,导致一死二伤,死的人是沈老板,受到轻伤的是他的两名员工。
纵火案的日期和宋仁德来医院的那天刚好吻合,甚至还是在放火后没多久来医院的。
又依照严力和他的关系,姜思宛猜测宋仁德很可能会是从犯,协助严力纵火。
而后来也是两名醒来后的员工指控出是严力带人放的火,又讲了严力和沈老板的私仇,警方这才有了怀疑对象,可这件案子当时发生时,监控被提前破坏,取证困难,而那个时候,严力又早已离开了北屿。
此后,警方便一直追查严力的下落,却杳无音信。
当年姜思宛还是个孩子,温雯走后就跟着姜家回去了,自然对于那件案子的后续也不是特别清楚,时间久了,也就不在意了。
现在所有串联起来,姜思宛猜想宋仁德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地辗转各地,就是为了避免被查到,而严力想必和他会有联系,毕竟俩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被警方抓到,另一个也别想逃。
所以在来之前,姜思宛就已经和警方取得联系,并把自己查到的证据提供,又讲了宋仁德敲诈勒索自己钱财的事,数罪并罚,宋仁德绝逃不过这场牢狱之灾。
她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宋仁德从里头出来。
“倒是挺准时啊。”宋仁德谨慎地观察了周遭环境后,见无异样,这才走到姜思宛面前。
“把钱给我。”
姜思宛警惕地把装钱的大包放到身后,“你答应过,钱到手后,会离开临江,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是答应了,但你也得把钱给我,让我过目一下。”宋仁德向她伸手,眼里尽是贪婪的目光。
姜思宛把包扔给宋仁德,“那你好好清点一下,可别说我给少了,回头又来找我。”
宋仁德拿到钱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蹲在地上拉开包包的拉链,看着包里大量的现金,他的面部表情甚至因为过分激动而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就在他刚准备清点时,他听到了不远处细微的动静,一点一点似乎在往他这儿靠近。
多年来的逃亡生涯使他对警察的脚步声极为敏感,他立即反应过来可能发生了什么,动作迅速地起身,一手掐住了刚想撤退的姜思宛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提着包。
躲在暗处的警方见姜思宛被挟持,一个个涌了出来,个个拿枪朝向宋仁德,为首的特警队长对着宋仁德说:“放开她。”
“你们别过来,再敢过来,我掐死她。”宋仁德红了眼,愤怒地道,而掐姜思宛的手却是在隐隐发抖。
见他那么激动,特警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死丫头,你居然敢报警,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宋仁德越掐越紧,附在姜思宛耳边开口:“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姜思宛的呼吸一点点变得困难,她也没想到这宋仁德耳力那么好,居然反应那么快就察觉到了,她连撤退的时间都没有。
趁着宋仁德稍微用劲松了些,她笑道:“你不会以为这些警察来这儿,仅仅只是因为你勒索我钱财吗?你错了,还有当年你做过的那件事,北屿纵火伤人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宋仁德心慌地问道。
姜思宛不回答她,她用尽全力地大声喊道:“你们听到了吗?他这是承认了。”
见被姜思宛算计逼他承认自己也参与了那件事,宋仁德气急败坏地掐紧了她的脖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放开她,我来当你的人质。”
被掐得呼吸不过来时,姜思宛听到了沉稳又令她心安的声音,眼前,她好像看见了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朝她走来。
犹如神明一般降世的他。
情敌见面
“你当真为了这个女人愿意帮我?”
“祁…祁晏。”姜思宛气若游丝地喊道, 喉咙的窒息感越发强烈,强烈到她无法思考卫祁晏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卫祁晏见姜思宛的脖子被掐出一道红痕,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但他知道不能激怒眼前的歹徒,沉着地开口:“你放开她,我来和她交换,你不是想要钱吗?绑了我, 你不但能得到更多钱, 还能从这儿安全离开。”
他说话间, 不经意地往前走了几步,欲向宋仁德靠近。
“你别骗我了, 这儿那么多警察,你们怎么可能放过我?”宋仁德咬着牙道, 掐着姜思宛又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