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约的身型比相当优秀,可丢在满是大长腿的娱乐圈里,他堪堪176的身高就显得特别不够看。更别提此刻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再联想到之前两人的对话,祝星辞只觉得真真应了那句——
“弱小、可怜、又无助”
祝星辞拿出手机,眼下的情况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他觉得自己大概需要场外援助。
思绪里第一个浮现的是人是戚东晟。
“祝星辞拍了拍戚大东家。”
这一反常的行为让戚东晟差点以为祝星辞手机被偷了。
戚大东家:约约?星辞就找到你了?嗨呀那个不讲道义的,说好带兄弟一起去长见识,结果自己不声不响就单独行动了。【骂骂咧咧】
眼看着屏幕顶上继续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祝星辞有些无言的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是我。”祝星辞言简意赅,“我找到陆约了。”
“……”戚东晟一时失语,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吐槽道,“那你好好的不去春宵一度,跑来拍我干嘛,忽然这么前卫,我都不敢相信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祝星辞不想跟戚东晟解释自己只不过是在犹豫要不要求助时不小心多点了他头像两下,便迅速跳到了正题:“我有事情想请教你,就是……”
祝星辞简单迅速的把自己不久前和陆约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试探着向戚东晟求证到:“他说我这算是包养,你觉得呢?”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祝星辞现在确实很需要一个认同——他想要一个肯定的声音告诉他,他和陆约就是在谈恋爱,不是什么狗屁包养。
“这就是包养啊。”戚东晟一秒都不带犹豫的,确认得理所当然。
“???”祝星辞被这个答案打得措手不及。
安静片刻,他忍不住再次确认:“可是你和那个殷白,你俩不是谈恋爱吗?我看你俩也是这样相处的啊。”
“你别瞎说,谁说我俩谈恋爱呢,我可是拥有一整片森林的男人,”戚东晟大惊失色,“真的,是兄弟这话就千万别当着阿白面说,我怕他多想,回头不愿被我包了。”
“???”祝星辞又一次震惊,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被包养的啊!
“你怎么了,忽然这么矫情,”戚东晟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尽纠结这种小情小爱,没格局了啊。”
“我和陆约之间出了点问题,”祝星辞想了想,捡重点说,“他觉得我是在包养他,现在闹着说不想继续了。”
“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看约约现在资源也挺好的,可能是不太需要你了,”戚东晟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我就说你别这么上赶着喂饼,现在人吃饱了不要你了,活该你自己哭。”
“我只是不明白,”祝星辞按了按眉心,“我一直以为我和他是认认真真在谈恋爱的,可为什么在他看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想什么呢,穷人才谈恋爱,什么你侬我侬、花前月下、有情饮水饱,那都是没钱时才搞的浪漫。”戚东晟絮絮叨叨,“像咱们这种,就简单粗暴挑自己喜欢的,你给他资源,他给你身体,各取所需,有来有往的合作才能长久,像我和阿白,现在就很和谐啊。唉我说你也别太沮丧,虽然约约这人确实挺有意思,但是下一个更乖嘛……”
越听越不像话,祝星辞直接把电话挂了。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祝星辞思考了半分钟,又拨通了余意的电话。
他还记得林沇沇,印象中那两人也是属于包养关系。
余意接电话时似乎正在哪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对面一阵阵娇滴滴甜腻腻地□□,祝星辞被晾着等着几分钟,那边才安静下来。
余意似乎换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怎么了?”
不等祝星辞说话,又一如既往地调侃道:“这个点找我,你忽然需要夜生活了?不至于吧,你和你家小可爱不爱得要死要活的吗。”
“……”是和戚东晟完全不同的画风没错了。
祝星辞声线依然沉稳,他很快把刚刚对戚东晟问过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非常诚恳的寻求余意的答案。
“当然是谈恋爱啊,”余意咬上一根烟,很快打火机“咔嚓”一声脆响,接着就是吞云吐雾般的呼吸声,“你看你整天为了小可爱守身如玉,这要都不是谈恋爱,我很难理解。”
祝星辞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一丝开心,但他面上依然不显,声音也依旧淡漠清冷:“我也觉得,可陆约总觉得我在包养他。”
“嗐,就是给你惯的,”余意咬着烟,声音含含糊糊,“你就是对他太好了,你但凡外面多找几个,你看他还敢不敢跟你闹,你看我妈,每天的精力都放在怎么间离我爸和他那几房姨太太身上,每天从睡醒就开始琢磨怎么确保我的继承权不被那几个便宜弟弟分走……”
祝星辞越听越不对:“这能叫谈恋爱?”
“啊,不然呢,”余意理所当然,“哦对,我爸妈都这么多年夫妻了,不能说是恋爱了吧,不过都是一回事,你和你家小可爱不也是奔着天长地久的吗。”
祝星辞回想起印象中余家现任家主和他夫人的婚姻状态……那怎么能叫伴侣呢,那就是对外合作伙伴,对内阶级敌人。
再次一声不吭挂掉了电话,祝星辞深刻反省,他就不该找余意。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祝星辞不知道还可以问谁了,这么多年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真到有需要时,才发现自己对朋友们的感情经历知之甚少,唯一知道的这俩,还是因为陆约某次表现出的醋意。
“是真的有问题啊,”祝星辞自言自语道,“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思考间,有视频通话拨进来,祝星辞低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母亲,杨悦霭女士。
知道祝星辞忙,杨悦霭除了逢年过节,很少主动找他。这次忽然来电,多半是因为祝云归的事。
果然,祝星辞一接起电话,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把公司丢给你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就不靠谱,这家业放他手里迟早败光。”
说着不等祝星辞说话,对方又催促道:“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来,公司没你怎么行啊!”
祝星辞他看着手机屏幕那头眉峰紧锁的杨女士,忽然就有些疲倦。
“云归在旁边吧,你让他接下电话。”祝星辞说。
对方视线移到了一旁,眼神交锋了好一阵,又回头对祝星辞说到:“他说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