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掺杂在?醇凛的乌木沉香里,在?狭窄的楼梯间有种影影绰绰的暧昧。
只要稍一偏头,祝云雀就能看到?陆让尘散漫慵懒的长腿。
就好像,天地广袤,这一隅却独属二人。
可惜这份暧昧存续的时间太短。
到?楼下后,两人很快就又变成一清如水的距离。
陆让尘不似在?楼上那般肆意自如,举动间又变成那个有分寸,教养极好的天之骄子。
祝云雀则恢复成之前那副不爱说话的无?趣模样。
只敢在?陆让尘站在?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用正眼悄然看他。
面对冯艳莱的依依不舍,程丽如笑说过?阵子有机会,让她带祝云雀去家里玩。
冯艳莱当然说好,回头还?不忘往前推了推祝云雀,说正好她学习上有问题,可以请教一下陆让尘。
听到?这话,陆让尘视线这才从手机中悠悠抬起。
就这么上下看了眼祝云雀,他蓦地一笑,“可别,她学习比我认真。”
说这话时,少年眸色清湛。
没有青春期男生恶劣的调侃和?讽刺。
只有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夸赞。
以至于后来很多?年过?去,祝云雀在?人潮拥挤中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异性,却仍能记起少年陆让尘那个明亮珍贵的眼神。
正是这个眼神,让她知道。
这个人。
她从来都没有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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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程丽茹和?陆让尘被?陆鼎忠接走。
陆鼎忠是陆让尘的父亲,南城大学首席法学教授,不止在?南城,在?全国都很有名,也经常做全国学术演讲。
祝云雀以前就听说过?他的名号,只是没想过?,这样与自己生活天差地别的名人,竟然是离自己的生活这样近。
这件事还?是冯艳莱跟她说的。
就在?两人收拾新家的时候,她跟祝云雀说了许多?陆让尘家里的事。
比如程丽茹是帝都某个集团的千金,程家在?那边势力很大,一开始很看不上年轻的陆鼎忠。
为?此程丽茹年轻时还?为?爱和?家里脱离关系过?,直到?陆鼎忠再学术界混出名堂,陆让尘出生,家里才和?她缓和?关系。
不过?虽然缓和?了关系,程丽茹并不靠程家,她是个很优秀的女性,有自己的服装公司,因为?工作关系,冯艳莱才在?帝都和?她认识。
两人年纪相仿,品味相仿,也谈得来,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再比如,陆让尘在?程家非常受宠,说是未来太子爷也不为?过?,所?以不定?期会回帝都待一阵。
来南城生活是因为?前些年陆鼎忠调来南大,程丽茹不想一家三口分开,就把陆让尘接过?来。
说到?这,冯艳莱问她,“你们学校有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吧。”
祝云雀闻言,叠衣服的手一顿。
想说是。
但一转念,又摇头,说不清楚。
冯艳莱倒没察觉到?异样,只是眼中生羡,羡慕程丽茹不仅家世好学历好,还?有这么优秀的老公和?儿?子。
说完又似想到?什么,叹了口气,“我倒不指望你能跟他一样考学年第一,你把成绩能给我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我就心?满意足了。”
“……”
祝云雀垂着眸默不作声?地听着。
不搭腔,不反驳。
像个没情绪的布娃娃。
还?是后来冯艳来反问她怎么和?陆让尘认识,祝云雀才温吞道,“我朋友和?他朋友关系很好,慢慢就都认识了。”
冯艳莱对她生活了解得不多?。
听后只是点点头,说认识这样的男孩儿?也挺好的,在?学校有什么事都能有个照应。
没多?久,祝云雀的卧室就收拾好了。
冯艳莱忙着去收拾别的地方,就没再管她。
期间祝云雀接了个祝平安的电话。
祝平安这几天有几趟班,没办法亲自送走她,又怕她心?里不舒服,得空赶忙来了电话。
祝云雀躺在?比从前舒适宽敞太多?的卧室里,望着富有设计感的天花板,和?窗边看起来就很贵的窗纱,边听边出神。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祝平安嘱咐她,和?妈妈生活在?一起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