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追陆让尘去了。”
许琳达差点?儿呛住,“陆让尘?”
她左右扭头看?了眼,“陆让尘刚来这儿了?”
祝云雀拧开桌上的矿泉水,轻抿了口,淡粉色的唇瓣晶莹剔透,她说,“嗯,就从咱俩身边路过的。”
到这会儿,许琳达才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一拍桌子,靠了声,“祝云雀啊祝云雀,原来你憋了一天就是为这啊。”
哪里是看?不上那些房子。
根本就是等着能?不能?和陆让尘偶遇,最好还能?知道他住哪栋楼。
这缘分又是谁敢想呢。
就真给她蹲到了。
许琳达看?她那眼神都称得上刮目相看?了。
如果是十七岁的祝云雀,肯定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否认,再转移话题。
可二?十八岁的祝云雀不会。
二?十八岁的祝云雀,就只是把长发用?头绳淡定地挽起来,像是忽然就知道饿了般,拿起筷子,吃那份凉掉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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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让尘已经四?五天没回家了。
这阵子,家里的猫都是李铁和周槿帮忙照看?的。
这俩人够意?思,家里都给收拾得一尘不染。
这胖猫呢,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对陆让尘回来反应那叫一个冷淡。
陆让尘也没心思搭理他。
他连饭都懒得吃,就这么随手将外卖搁到中岛台上,靠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再一抬眸,就瞥见烟灰缸旁边,那串着黑色编织绳的墨玉无事牌。
编织绳的做工并不好,是当年某人给他吭哧吭哧重新编的,编好后,陆让尘再都没换,就算上头的金线都起毛了,他从来都没想过换。
不知不觉就戴了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只要陆让尘有阵子不戴,他就容易碰上倒霉事儿。
就比如从帝都回来,他车跟人擦碰上,俱乐部那边也因为会员卡的问题,工作人员和客户吵了起来。
再然后,他回来,就碰见那么个糟心玩意?。
永远那么无辜淡定,眼睛纯得像玻璃珠一样,撒起谎来信手拈来,还什么家访,陆让尘磨着后槽牙,气得低低一笑,她倒是好意?思说。
可在心里头骂完,又忍不住想,想起在馄饨店里,她说的那句话。
她说,去年年底,生了场重病。
所以,什么病。
脑中搜寻半天,也搜寻不出?答案。
奶白色的烟雾就这么袅袅散开,直到那点?猩红快要烫到指尖,陆让尘才把烟掐断。
目光空泛地看?着那枚无事牌,也说不上怎么,忽然就有点?儿后悔。
后悔在馄饨店说的那两句话,没再晚一点?。
当天吃完饭回?去?, 祝云雀便联系上之前的一家中介。
那中介是个年轻姑娘,说话办事儿很利索,给祝云雀留下的印象不错。
听说她?要十二号楼一单元的房子, 她?没像其他中介一样怂恿她要别的楼栋, 很痛快便答应了。
只是这种事还需要慢慢碰,并不是说她?今天要,明天就能有。
所以她?只能等。
祝云雀反应全程都挺淡定的,通话结束前还不忘说谢谢,麻烦您了。
她?打电话的时候, 许琳达就在旁边边开车边听着。
刚挂断电话, 这姑娘就挺有乐地揶揄祝云雀,说,“我是真发现了,你这人, 但凡想要到?什么?,就没你得不到?的。”
就说当年,别人看到?陆让尘还都只有花痴偷看的份儿呢, 祝云雀就已经和他?加了微信好友。
到?后来?,谁又能想到?, 陆让尘能为她?去?京大, 最后又被她?分手。
那可是陆让尘啊。
从小到?大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被那么?多女?生仰慕喜欢的少年,就算再好看的姑娘主动他?都无动于衷,可祝云雀就是这么?不动声色地拿下了。
多少人羡慕嫉妒,多少人不甘心, 又多少人嗤之以鼻。
可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认,祝云雀是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