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麻木的点了点头,又发觉电话那头看不到,补了一句:“知道了,马上到。”
江池渊食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梆梆”声。
他也不急,有条不紊道:“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可是要扣工钱的。”
时玖凛本想敷衍着应和两声了事,临了却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自己没叫我起床。”
再说他还哪有工资让他扣啊?
“这也能怪我?”江池渊挑眉,淡淡道:“屁股又痒了是吧。”
“……”
时玖凛终于硬气了一回,直接按了挂断。
这人脑子里除了抽他和干他以外就没点别的东西了吗?
他垂眸,哪怕是万分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的把摆在床边那套衣服穿好。
身体里并没有那种黏腻的触感,应该是已经被江池渊清洗过的。
时玖凛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他站在镜子前,将掌心缓缓覆在自己心脏处。
胸口处的纹身在彻底长好后变淡了许多,从皮肉中透出,像极了古时候被打上烙印的奴隶。
他不敢装模作样欺骗江池渊,刚刚那一巴掌是实打实抽在了自己脸上,此刻仍泛一片着不自然的红。
狼狈死了。
他将衣服领口向上提了提,确保不会露出一丝痕迹。把阻隔贴粘在腺体处后还是不放心,又喷了大半瓶阻隔剂。
上次逃跑时遇见的那几个变态着实是给他留下了不小心理阴影。
还是不要轻易暴露自己信息素才好。
至少从外表上看他仍旧是alpha。
初春季节,寒意还未彻底退散。
通往公司的路他再熟悉不过。
只不过以现在这样的身份……还是头一次。
时玖凛站在公交车站牌下发呆,看着远方那辆公交车逐渐从一个小点慢慢变大,最终停在他面前。
时玖凛终于回过神,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真是跪久了连怎么正常生活都忘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刚走上车要买票,手却摸了个空。
时玖凛攥紧拳头,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他没有钱。
“快点,到底上不上啊?”
后面有人不耐烦催促道。
时玖凛咬牙,还没等他思考好该如何滚开才能不那么狼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忽然伸过来,干净利落的往匣子里投下几张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