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任何人自我感动的付出也能活的很好。
反正他十恶不赦,反正所有人都盼着他能早点死,反正他一无所有。
时玖凛咬牙,一把拽起江池渊衣领,像是在拖一具尸体似的拉着他走。
路上行人驻足侧目,他全当眼瞎看不到,甚至还装模作样释放信息素以此彰显自己的等级,让他们只敢在远处看着,不敢靠近一步。
更像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呲牙咧嘴对着闯入者嘶吼,急着把自己所有物烙下标记,好告诉所有人这是属于他的东西。
……
那江池渊呢?他当时也是这样的心态吗?
时玖凛垂眸。
但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有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心软。
——
当眼前黑暗散尽,刺目白炽灯在眼前一点点扩散时,他从混沌中猛的惊醒。
江池渊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感受到还在鼻尖残留着的那股冷冽信息素,浑身上下躁动的血液都好像因此被安抚平缓了似的。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被绑在了椅子上。
江池渊尝试性挣扎了一下,刹那间便被腺体处传来近乎灭顶的疼痛逼到生生停下动作。
时玖凛看到他睁眼,看似随口道:“感觉怎么样?”
江池渊半开玩笑道:“你啊……你还真会找位置插刀。”
好在这种程度的伤并没有直接破坏腺体内部结构,还没有那时被强制注射药剂时一半痛苦。
皮外伤而已,不过是看着吓人了一些而已……
可疼痛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能比较的。
当初经历过再多又怎么样,现在不也还是会痛。
习惯不了的。
神经每一次被痛觉包裹时都跟又从地狱走了一遭没什么区别。
时玖凛沉默半晌,看着他的眼睛,把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缓缓伸到他面前。
江池渊不明所以:“什么?”
时玖凛只是机械性维持着唇角向上扬起的表情,在他目光注视下缓缓张开掌心。
那上面躺着一根黑色长钉。
白光照射下,钉身部分泛着光泽,上面甚至还刻着精致又浮夸的浮雕,看起来竟有几分西方宫廷的华丽感。
时玖凛有意压低声音——
——他的音色本就很好听,刻意放缓语速低声说话时简直就像是恶魔在耳边低吟,什么也不需要做便能轻而易举的蛊惑人心。
“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反抗的,对吧?”
江池渊无意识吞咽,看着他的白皙的脖颈出了一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