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伤口早就溃烂,上面长满脓疮,最后一丝气息也被江池渊踩碎了呢。
时玖凛出了片刻神,便感受那双到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像是主人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一样。
时玖凛不着急,也没有主动问。
他知道江池渊是憋不住的。
这段日子里他活的那么卑微,又怎么肯甘心错过这场难能的让他表演自我感动式戏码的机会?
他果然开了口。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但是你好像并不相信……我没有骗你,时玖凛,白曦不是我杀的。”
他想说,他有在认真听时玖凛说的话,他很在意他。
可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句略微卑微的话:“所以你能不能,别那么恨我?”
时玖凛一愣,嗤笑道:“你在想什么?我对你的恨可不只只来源于白曦。”
况且他凭什么?
明明他也在恨自己,不是吗?
他顿了顿,毫不留情把自己身上的疤痕揭开连皮带肉扯开:“你真的觉得我爱白曦吗?江池渊,我的心早就死在你手上了,我已经彻底丧失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他笑容没有减弱半分,只是眼底那抹颜色愈发黯淡:“你有没有片刻,后悔过当初对我下那么狠的手?”
至少只是稍微轻一些呢。
江池渊吻他:“没有。”
时玖凛泄了气。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江池渊的坦诚。
他甚至都不愿意骗骗自己。
却听见他开口:“我们之间不存在如果,没必要想这些事,平添负担。”
他们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真的阴差阳错,似乎无论是缺了哪一环都不会成就他们如今的关系。
时玖眯了眯眼:“你也配成为我的负担?”
江池渊不说话了。
他们似乎总会毫不留情的将语言的刀刃捅入对方心脏。
他们太了解对方的软肋了。
困倦感袭来,时玖凛极其暧昧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睡姿,眼皮沉重到他怎么也抬不起来。
在最后一丝清醒都即将被吞噬时,他听见自己问江池渊:“那个戒指是怎么回事?”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时玖凛有些不耐烦:“就那个时候,那个情侣对戒……为什么只有你有,另外一个在谁手上?”
“……”江池渊没忍住,发狠咬他腺体旁边那块皮肤,赌气道:“另外那个喂狗了”
回应他的只有时玖凛逐渐平缓的呼吸。
江池渊不知道他究竟听见没有,也不好把他弄醒了再追问。
他只是小心翼翼抬起那只牵着时玖凛的手,把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口。
他幻想的一定没错,时玖凛这双手上如果有一枚戒指一定很好看。
但他没有资格送他那样的礼物。
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