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伤口结疤就咬牙重新再打一回,衣服掩盖下的皮肉被一道又一道细小的刀口侵占,胸口名字还没等结疤就被自己再次重新撕裂。
很疼。
但除了疼之外,他已经感受不到丝毫外界能给予他的其他感受。
江池渊已经没有喜怒了。
他的灵魂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中被一点点削平,余下的只有一具空落落的,破损的躯壳。
只是像是接受指令那样,机械性的做着自我伤害的举动。
他曾试过自己把自己用铁链锁在房间一个月,每天看着空白的墙壁发呆。
他并不寂寞。
时玖凛总会在他意识模糊时出现,有一搭没一搭陪他聊着天。
在房间内食物耗尽,他虚弱到即将要死在这里前,他撑着一口气解开铁链,闷不做声冲洗着手腕上的伤口。
他对时玖凛说,如果我们曾经相爱就好了。
他仍旧冰冷:“做梦。”
江池渊眼眶泛红,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你明明是我幻想出来的,为什么不肯顺着我的意说两句好听的呢?”
那个幻影只是沉默片刻,转眼间便彻底消散,不留一点痕迹。
江池渊没心思关心现在外界关于ao平权的问题处理的怎么样,却也听说了有几个招摇贩卖oga的组织被捕,和夜语相似的一些场所也相继被查封,那些oga终于得到了自由。
他们相拥在一起,颤抖哭泣。
江池渊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恍然。
他总感觉自己无形之中见证了一个时代更迭。
曾经的一纸空文得到落实,路上渐渐有了见义勇为的人,那些拐弯处的恶魔越来越少,他对时玖凛说,好像除了我们之外,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
乔萧睿的葬礼上,他见到一个alpha伫立在墓碑前,久久不语。
很久之后才低声道了一句:“骗子。”
偶然空闲,身体不那么虚弱时,他也会想着出去转转。
恰巧遇到时玖凛为了气他去酒吧找的那个alpha。
他牵着一个oga的手,眼神温柔到像是在注视着什么世界上不可多得的珍宝。
这算什么,浪子回头吗?
江池渊觉得讽刺,可鼻尖却是抑制不住一酸。
他回头,笑着对时玖凛道:“牵个手吗?”
没有回应。
他有些尴尬,悻悻收回了手。
他把属于时玖凛的那枚戒指做成吊坠挂在脖间,轻轻提起,在上面落下一个虔诚至极的吻。
——
“您确定要进行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