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完,陈铃狠狠被自己尬住。
“下次来再给你做别的吧,今晚确实有点匆忙。”叶答风说得不动声色,实则悄悄预约了下一次相见。
按照这几年陈铃的习惯来说,他本应该应付一句“看看什么时候咱们都不忙再说”之类的话,但现下陈铃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种话来,等半天终于吐出一个“好”字来。
“合您胃口吧?”叶答风又问。
陈铃:“您说这话就多余了。”
叶答风又阴阳怪气了两句:“那谁知道呢,人都是会变的。”不过他虽这么说,陈铃还是明显感觉他的情绪昂扬了不少。
但师哥应当还是不开心的,陈铃知道师哥为什么不开心。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除了开头那几句,两人沉默着吃这顿夜宵。陈铃干饭干得很快,又进去添了一碗,吃完了说要去洗碗,叶答风把他拦住了。
以为叶答风又是像以前那样嘴上嫌他笨手笨脚,实际上不愿他多干活,谁知道叶答风说:“我们家有洗碗机。”
陈铃:“……”也行,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之后两人干坐了会儿,陈铃一直与自我作斗争,纠结着怎么开口,叶答风也无话,任时间就这么流逝,实在到了夜有点深了,叶答风站起来,拎着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噢。”
走到门口,换回自己的鞋,将要出门的时候,陈铃终于张了嘴:“师哥……”
“嗯?”
陈铃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叫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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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铃十五岁那年中考前,一个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晚上,他带了一份合同回来。
是已经白纸黑字签完还按了手印的。陈铃那时候未成年,甚至没到十六岁,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合同是师娘何秋韵给签的。
他是无父无母的≈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孤儿,由师父师娘养大,师父去世了,当时师娘是他剩下的唯一的监护人。
他带回来一份专属艺人合约,告知叶答风,他要去做练习生了。
那晚叶答风做完兼职回来,满身疲惫,本来陈铃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过多打扰对方的,但这算件要紧事,得跟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