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惧怕什么,都已经过去,我们不能将自己一直困在黑暗中,或许尝试接纳黑暗,会有不同的境遇和圆满。
宋南星一阵暖流淌过心底。
外面的雨还很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宋南星起身,走到窗边,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打开窗户,在窗户被打开那刻,雨点斜斜而来,打在她的脸颊和身上,夜黑带来的那种眩晕和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倏然关上窗户。
等到内心的惧怕稍微平息之后,宋南星又一次尝试地打开窗户,直面雨夜。
这次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虽然还是害怕,恐惧减半。
她像个刚接受外界事物的初生婴儿,伸手去触碰雨滴,感受雨,接受雨滴。
当雨点一滴一滴地滴在她手心,形成了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微微凉。
她指尖微微颤动,害怕还在,但只要心里想着闵肆铖的那句话,就好像能自我平复一般。
明天有彩排,不能疏忽。
宋南星在窗前停留不到两分钟,她关上窗,取出小提琴,打算再练一会儿,路乔一的视频电话进来,“宝贝,呜呜呜对不起啊,昨晚说好陪你,结果却把你丢下了。”
“放心啦,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丢不了。”宋南星低头拉琴箱。
路乔一盯了宋南星两秒之后,小心探道,“那谁没找你吧?他上午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被陆白桐那只狗倒是接了,看见他就来气。
宋南星拨动琴弦调节音调的手指微微一顿,面色沉了几分,她的美眸和她的话一般变得轻描淡写,“我拉黑了他,就算他找我,我也看不见。”
在餐桌上吃晚餐的路乔一叉着肉,气呼呼道,“就算你拉黑了他!他要真有心,凭他的能力,有一万种方式能到你跟前来,还能找不到你,说到底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对于江晟。
宋南星拿得起放得下,不想多聊,“牛肉和叉子跟你又没仇,戳成这样还怎么吃啊?”
路乔一又戳了好几次,这块被她戳烂的牛肉不单单是被她看作江晟,还有陆白桐那只属狗的男人!
她的幅度大了些,宋南星注意到了路乔一穿的睡袍,还有她白皙脖颈上的浅浅红痕,美眸轻轻上挑,“你昨晚一直跟白桐哥在一起?”
路乔一尴尬地咳了一声,险些呛到,心虚道,“姐妹搞清状况,我们主要讨论的是你的问题,别往我身上套问题。”
宋南星浅浅一笑,“白桐哥挺好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对你始终没变。”
路乔一低头舀了鸡蛋羹吃,“呵呵,看来你是好得不得了了,都知道操心我的事了。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安心地回京市继续当我的打工人。”
“乔乔,谢谢你。”这些年不管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只要有关她的事,路乔一都是第一时间来到她的身边。
路乔一‘嘁’了一声:“说那些做什么啊,我俩什么关系,你可是我养的小崽崽。”
“”宋南星。
路乔一将刀叉一撂,“总之,你没事就好。听姐一句话,别闷在心里,为了江晟那个渣男不值当,这个世上好男人多得是。”
“嗯,知道啦,乔妈妈。”宋南星轻声嘟囔。
“”路乔一动作潇洒地擦了擦唇角,“知道就好,原本你这个大忙人好不容易近来有空,想压榨你来着。谁知机缘巧合,我接触了新人演员,有了新资源,你暂时被我抛弃了。”
“”宋南星。
闵肆铖等宋南星进了酒店,转身迈步上了斑马线。
刚坐上驾驶座,车子还没启动,陆白桐的电话进来。
问他,“在哪?”
闵肆铖如实道,“城西区。”
陆白桐:“送星星回酒店了?”
闵肆铖没应他,陆白桐猜想也是,“我也在附近,喝一杯吧,明天我要归队了,你也要回纽约,下次见面不知道约什么时候合适呢。”
“也不一定。”闵肆铖嗓音淡淡地丢了句。
陆白桐‘呵’了声,这四个字,有点耐人寻味。
两人在会所碰面,陆白桐点了酒,单手扶腕为闵肆铖倒了一杯,淡笑道,“人都已经到了你的地盘,我以为你会将人留在身边了,就这么让她走了?”以他对闵肆铖的了解,一旦有机会,不是个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
昨晚他还担心,闵肆铖会将人吃抹干净了,他不好向乔乔交代呢。
但为了好兄弟的终生幸福,他又不得不帮他跟星星制造机会,不然,以闵肆铖一眼万年、至死不渝的性格,只怕真要孤独终老了。
闵肆铖薄唇微抿了一口红酒,“你的问题解决了?”
“”
陆白桐被深深刺到了,他家那位小姑娘对他成见大着呢。
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哎,这是个好问题,还是个头疼的问题。
陆白桐抿了口酒:“决定了?”这是回答他先前在电话里说‘也不一定’的那四个字。
“嗯。”闵肆铖沉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