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芷珊隐隐有些不安。
她抿了一口酒,压下了内心的负面情绪。
终于,她看到程建安和池雅云从池慕程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倪芷珊立马放下了酒杯,拎着一早准备好的垃圾走了出去。
“伯父伯母,你们这是要走了吗?”她故作巧遇的样子。
“是啊。不早了。我们准备走了。你这是?”池雅云喜上眉梢。
“噢,我丢垃圾呢。伯母,什么事这么高兴呀?”倪芷珊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了,池雅云这么高兴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她被余夏忽悠过去了?
“没什么。那我们先走了,改天有空到家里来玩。”池雅云知道她对池慕程的心思,自然不能告诉她婚礼的事情。
池雅云的反应实在让倪芷珊琢磨不透,她心思深沉地往池慕程的别墅瞄了一眼,发疯般地想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可惜隔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第二天,程建松的妻子沈亚芹特地把池雅云约了出来,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两人约在了一家高端的会所,沈亚芹煞有介事地瞥了瞥周围,见没什么人才开口道:“我听说你今天找了婚礼策划师要订婚礼方案,你该不会真的同意那个村姑嫁进来吧。”
池雅云拧了拧眉,不乐意地纠正她的说法,“二嫂,你别一口一个村姑,人家小姑娘有自己的名字,叫余夏。”
沈亚芹不满地掀了掀眼皮,“我管她叫什么。我只知道你已经中了她的圈套。”
池雅云:“……啊?”她不明白余夏设了什么圈套。
一个干净漂亮又飒爽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沈亚芹将自己听到的、接触到的跟池雅云分享了一下。
“现在外面可都在传余夏怀孕的事是她自己放出来的,为的就是想向程家逼婚。你现在这么积极地给她准备婚礼,不是正中她下怀吗?”
“二嫂,那些不过是捕风捉影传出来的。你还当真呐。”池雅云和稀泥地说道。
我的太太不会是她!
听到池雅云已经开始给池慕程和余夏筹备婚礼,倪芷珊气得直接在办公室里砸了一通。
她不信以池雅云的医术会看不出余夏没有怀孕。
可是池雅云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那她在程家像保姆一样照顾程小辰照顾了四年算什么?
明知道她对池慕程心怀爱慕,他们全家人却视而不见,把她像猴一样耍得团团转,真当她是傻的吗?
她攥着拳头,眼尾扫荡着一抹不甘,看上去着实有几分心酸,只是很快这抹楚楚可怜的情绪便被她掩去,眼眸开阖之间,怨毒已肆虐地蔓延开来。
她嘴角冷嘲着一撇,她倒是要看看,等余夏身败名裂的那一天,程家还会不会同意她进门。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之前让人彻查的有关余夏的资料,了然于心地翻到了某一页,目光在上面定格了许久。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计策,她紧绷的表情才有了缓释的迹象。
呵,前男友竟然在程氏工作,真是巧呢!
与此同时,池慕程已经找到了那个水军头头,并把他请到了一家会所喝茶。
“知道我是谁吗?”池慕程清俊懒散地坐在沙发里,半眯着眼,薄唇轻启,充满了寒意。
水军头头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威压,根本不敢与他直视,怂得一边点头一边应答,“知道知道。”出来混,他最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池慕程的嗓音沉静得可怕,仿佛是寒冬里的深海,幽深之下掀动着惊涛骇浪。
水军头头呼吸都乱了,明明这个男人什么都没做,却能让你感觉“死定了”!
“知……知道。”他其实是坐在一旁的,却有一种被池慕程踩在脚下的窒息感。
“那就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池慕程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水军头头喉咙紧了紧,“是……您女朋友让我这么做的。她……她说必须要把你们的事情闹大,你才有可能跟她结婚。”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池慕程邪佞一笑,强大的气场更甚,“不说实话?”
水军头头吓得都快跌到地上去了,“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对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就是……拿钱办事而已。”
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内情,池慕程便没有为难他,放他走了。
十分钟后,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女人,一个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干净利落地竖着高高的马尾,正是池慕程的秘书汪蓝。另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手上还拎着一只全球限量版的爱马仕喜马拉雅,俨然是骄奢淫逸的富家小姐,正是叶美歆。
“池总,您找我来是干什么啊?”叶美歆落落大方地笑了笑,一副从容有余的样子。但她坐立不安的样子还是泄露了内心的心虚。
“叶小姐难道不清楚吗?”
池慕程一本正经的表情里没有一丝笑意,让叶美歆更加紧张起来,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想给倪芷珊发消息求助,然而却被汪蓝阻止了,“抱歉叶小姐,如果你是想发消息给芷珊小姐,还请你三思。”
叶美歆又羞又愤,不解地看向汪蓝。
“你确定想让芷珊小姐跟着一起难堪吗?”汪蓝没什么表情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