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2)

马里长可不是那长舌的汉子,这些都是杨大婶跟他嘀咕的,但是温润没说,他怕这帮女人八卦起来,什么都敢说,闹起来,什么都敢骂出口。

就听刚才那话的意思吧!

温润要不是脾气好,早就气的动手啦。

这样的长舌泼妇,就是欠打!

“什么没关系了?我可是他们的伯娘,就算是分了家,分了宗,分了族那又如何?血浓于水!”这二伯娘可是个泼妇,这会儿叉着腰,一张血盆大口叽里呱啦的说起来没完:“我可是为了她好,一个没爹没娘的女孩子,不趁着小时候赶紧找个婆家,还等什么呢?在家养着白吃饭啊?”

这是这个时代的人固有的观念,在农家人看来,女孩子就是不如男孩子,毕竟重男轻女么,男孩子可以传宗接代,可以下地干活,甚至是读书科举,改换门庭。

女孩子能干什么呢?除了帮忙做家务,就是嫁人了。

五不娶

好一点的会针线,绣花什么的做出来东西,卖给布庄好贴补家用,不好一点的跟着下地种田,当男孩子一样用,等到长大了,换一些彩礼,嫁出去就是了。

农家的女孩子都是如此,所以农家的女孩子很少长得漂亮的,也很少柔美,因为她们根本美不起来,手上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变得皮糙肉厚,哪怕是当绣娘,也只是一双手好一些,其他的就免谈啦!

小门小户的人家要是有漂亮女孩子,就会十分珍惜的养起来,将来可以攀高枝啊!

而豪门大户的小姐们,那就更要好好的养好,这可是联姻的重要道具。

但他们这里就是个乡下地方,王玫还是个没爹没娘的女孩子,都没人教养的,二伯娘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像是这样的女孩子,长大了也很难嫁人。

因为世人有五不娶。

有一句话说得好“家有贤妻,胜过良田万倾”,由此可见,如果能够娶到一位贤惠的妻子,那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因为妻子在婚姻和家庭中都起到了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与小妾还不一样,加上古代想离婚可不容易,如果选择的妻子不如人意,那么对于父母、自己以及孩子而言,那简直就是地狱,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五不娶,是源于先秦时期对于嫁娶的限制,与七出,三不出同为古代婚姻法的蓝本。

最早见于西汉末戴德的《大戴礼记·本命》。

五不娶为逆家子不娶、乱家子不娶、世有刑人不娶、世有恶疾不娶、丧妇长子不娶等。

男婚女嫁,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在老百姓眼中,婚姻有“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的重要性,所以,自古以来,人们特别重视“择偶”、也就是慎重挑选自己的人生伴侣,不是说随便娶一个回家就完事,古人择偶有“五不娶”的讲究,也就是说有五种女人、不能娶回家。

首先第一种不能娶的,是“丧妇长女”,也就是家中母亲去世比较早的长女(长女,就是大女儿)。

古人说“养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教母之过”,过去的女孩子,主要是由母亲教导,怎样做妻子,怎样当妈妈,都是由母亲言传身教,如果母亲很早过世,长女就要承担起母亲的责任,但是她又没有学习的榜样,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坚强,所以性格必定就很刚强。

古人娶妻有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娶一个温婉的贤妻良母,所以,古人认为从小没有母亲教戒、性格刚烈的女孩子,不适合做妻子。这种思想在今天看来很不公平,但在过去却造成了很多女子的不幸。

古人娶妻“五不娶”,第一就是丧妇长女不娶。

第二是“世有恶疾不娶”。所谓世有恶疾,主要是指两个方面,一是指遗传疾病,二是指不良嗜好,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基因不好,所以不能娶;

第三种“世有刑人不娶”,也就是说她的父辈祖辈有人犯罪的不能娶回家,按照过去的说法就是要“家世清白”,娶妻得娶清白人家的女子,家世不能有污点,古代名声很重要,起码嫁人之前很重要;

第四种,乱家之女不娶,也就是说女孩子的父母如果作风不太好,比如母亲水性杨花父亲嫖赌逍遥,这种家庭的女孩子,恐怕也很难成为贤妻良母;

最后第五种,逆家之女不娶,什么是逆家之女呢?这里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指父母不孝,俗称逆子,父母不孝女儿自然也看在眼里学在心里,将来娶回家也有可能不孝顺父母;还有一种就是本身比较叛逆的女子,个性很强我行我素,不服从管教,这种女孩子也不可娶。

那么从过去“五不娶”的习俗可以看出,古人的婚姻观念,主要还是深受女子必须“三从四德”的陋习影响,顺从、贤惠,是娶妻择偶的基本要求,很不幸的是,王玫就属于“五不娶”之一,她没有亲娘!

而且以族谱上的记载来看,老王家这一代,就她一个女孩子。

除却二伯那一支,她就是老王家这一支的长女……还没个娘!

这样的女孩子,日后的确是很难找到婆家,除非给丰厚的嫁妆。

可能会有人家要,但是那样的话,孩子嫁过去,估计也是吃苦的……温润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生气:“什么吃白饭?你这妇人毫不讲理,我自己的妹妹自己养活,用不着旁人瞎操心,以后我家王玫出嫁,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结果他说的太文雅了,对方根本没听懂。

倒是张大娘,听了这话笑了,一看对方没听懂,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这是说将来王玫出嫁,嫁妆给的丰厚。”

一直跟着来的那个什么冯家的,终于开了口:“能给多少?”

“起码我妹子必须大红花轿抬出门,而不是就这么走人。”温润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不表态,他就是要让自家妹子金贵起来:“到时候,车马牛羊,金银珠宝,一个都不能少。”

按照这个时代的女人们的生活方式,给她们一个丰富的嫁妆,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可以挺直腰杆子的东西。

那女人眼睛一亮!

“不过那也要我妹子及笄之后,我给她相看人家,而不是给人去当什么童养媳,真以为我温秀才是纸糊的吗?”温润口风一转:“你们这次来闹事,我会找村长和里长说一说,再不济,我还知道衙门口朝哪边开。”

到底是个秀才,说话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二伯娘也被他这“大手笔”给镇住了。

不过这个时候,二伯娘朝跟来的那个红衣服的妇人使了个眼色。

那个妇人一甩手里的红色手帕:“我说温秀才啊……?”

“你是谁?”温润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形象,真的像是一个长舌妇。

“我ьeiЬei是媒婆,是县城里头的孙媒婆!”孙媒婆自报家门:“我是来给你家王玫提亲的,别看是童养媳,冯家肯定当自家姑娘一样的看待。”

“你不用说了。”温润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孙大嫂,我知道您是媒婆,做的就是保媒拉纤的活儿,但是我王家的女孩子,不给人当什么童养媳,也不给人做小,只当正室,只嫁人,不待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