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不像是好人。
“你是谁?”伙长看藏不住了,就走了出来,目光不善的看着少年。
“你又是谁?这里是王宅。”少年害怕的想往前跑,将小姐先抱回来,可是小姐跑的有点远,站在了少年和伙长的中间。
“王宅?”伙长更凶神恶煞了:“哪个姓王的?”
少年一看他们眉目不善,立刻就想大喊出声,可是中间的小姐,却歪着头,定定的看着那个伙长。
梁二在军营里学了一身的流里流气,兵痞子似的,摸着下巴说着吓唬人的话:“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可要动手了,这是你们家的小姐吧?”
那边,伙长已经冲了过来,直奔那位小姐去了。
陈旭一看这些人直接动手抢小姐,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扭头就朝院子里大喊:“来人啊!有人抢孩子……你们放开小姐!”
结果梁二冲了过来,将陈旭一下子就给抱紧,不让他挣扎,那边张三已经射手,堵住了他的嘴。
这下子,陈祖挣扎都挣扎不了,呜呜的也说不出来话,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边,伙长蹲下来,看着那小姑娘。
“你是大哥哥?大哥哥!王珺大哥哥!”小丫头穿着粉色缎子白色风领的羊皮小褂,头上戴着一顶小花皮帽,裹得就像一头小熊,圆圆地摔了都会滚几滚,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极为认真的看着王珺,那小表情呦!
让人看了忍不住就想抱起来。
王珺低头也在看他的妹妹妹。
“你是妹妹?王玫?”他记得走的时候,妹妹还很小,因为生活不好,妹妹瘦瘦弱弱的,头发枯黄。
那个时候,他想着,能养活就行,慢慢大了就不会那么虚弱了。
原来,养好了是这样的吗?
现在再看妹妹,养的圆圆滚滚的不说,这一身衣服就不薄,再看这打扮,跟个地主家的小姐似的,养得好不说,这穿着打扮上也好。
“大哥哥!”小丫头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大哥你可回来了。”
“哎,大哥回来了。”王珺也赶紧蹲下来,将妹妹妹抱了起来,柔软的触感,证明这衣服是很厚的,脚下还有一双小羊皮的绣花小靴子。
而且妹妹身上有一点淡淡的香气。
脸上有淡淡的香脂气息,这是用来防冻的!
他抱起了孩子,又看到孩子的耳朵上,曾经母亲扎出来的耳朵眼儿,是用茶叶梗塞着的,这是女孩子的象征。
可是现在妹妹的耳朵上,戴着的是什么?
一对儿银光闪闪的小耳圈,上头是做成梅花的样子,梅花银耳圈。
应时,应景,更应这个冬天。
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银项圈,下头坠着一银质长命锁,上头篆刻了“芳龄永继”四个字……嗯,这四个字,他不认识!
只知道是四个字。
抱着他脖子的小手腕子上,是一对儿带着小银铃铛的手镯,小儿手镯。
外面看不出来,可当他抱起妹妹的时候,那动静,他听见了。
而且妹妹手里头拿的玩具,竟然是用大钱制作的,他们家肯定没有富裕到能拿大钱当玩具的地步。
“妹妹,这是谁家?”王珺将妹妹抱了起来:“是二伯家么?”
这是他能想到的可能,二伯家的堂兄是个烂赌鬼,二伯家破败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他离开了家,这里就剩下三个孩子,二伯娘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指不定就来他们家,鸠占鹊巢了!
“鸠占鹊巢”这四个字,是他刚学会没多久的,他觉得很适合他们家的情况。
“不是。”王玫小姑娘摇了摇头:“是我们家,我们家,大哥哥,你以后别走了,哥夫嫁过来,我们就有家啦!”
“哥夫?”这是个什么见鬼的称呼?
“哥夫,哥夫就是哥夫,哥夫来了,大家都不用饿肚子啦,还有衣服穿,有好吃的,有读书的……。”小丫头别的不知道,但是知道哥夫对他们好,所以尽管表达的很让她大哥哥无语,可尽量的说她哥夫的好话。
正说着呢,温润跑出来了。
当时温润正在书房忙活着,准备年礼。
这年礼的确是难住了他,年礼要用心,还得体现出价值不菲来,又不能多花钱,他也没那么多钱去花销。
陈强家的无声无息的送来了五十个垂着络子的小荷包,这个估计是给他打赏用的,做的倒也算是精细吧。
翠花婶子做了风干鸭,三十只,这算是一种地方风味。
也能算在年礼内,他本身就是在乡下嘛,可以当做自家的一点土特产。
还有村长家送来的三十斤藕粉,这玩意儿,也能分开包,弄成土特产。
这么划拉一下,数量上倒是挺可观的,可温润还想弄点新奇的东西,不能光是这些,还要有风雅一点的礼物。
但是紫檀狼毫什么的都不要想了,太贵,成本太高,温润可不那么干。
于是他改了一下,他们这边有一大片竹林,但不是专门种植的,是野生的,里头各种竹子都有,什么金刚竹啊,佛肚竹啊,紫竹啊,都不少,野生的么,里头的品种很杂,当然,长得也很乱。
温润就特意去找了几根野生佛肚竹。
众所周知,佛肚竹矮粗壮,野生的呢,可能比较细长一些,一节一节的,温润就取了合适的竹节,直接横切揭开,将佛肚竹一节一节的裁开之后,又用了风干煮煨等等手段,弄的结实了,也弄的有了一层薄薄的包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