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憋死吗?
所以吃饭的时候,温润一般不太说话,更不敢让他们说笑。
现在气氛更沉闷了一些,大家都在低头吃饭。
但是看到这饭菜,弟弟妹妹们穿的暖,吃得好,还有书读,王珺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走了之后,弟弟妹妹们竟然过得这么好。
早知道,他早参军去了。
沉默的吃过了晚饭,温润特意在房间里起了个煮茶的卤子,上面煮了一大壶茶水,一人一个茶碗。
陈强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了点心,端了上来。
花生瓜子,四色酥糖,扬州方点,金桂花糕。
说实话,她连为了过年准备的四色酥糖,都端了出来。
温润觉得,这个茶话会,简直太有气氛了。
烛光,香茗,糕点,还有一群人……都看着他,瞪着他,等着他发号施令呢。
温润轻咳一声:“要去洗手间的赶紧,一会儿讲开了,恐怕很长时间,都舍不得下炕啦。”
果然,一说,这帮人赶紧跑了一趟洗手间。
而洗手间的设计,也让他们大开眼界。
等到他们回来,这回都舒坦了,啥事儿没有了,一个个坐在炕上,梁二有点犹豫的道:“要不,我跟张三哥去隔壁?”
他们俩毕竟是外人。
“不用,你们留下。”王珺却摆了摆手:“你们都是我过命的兄弟。”
在战场上认识的人,都是过命的兄弟。
“当初要不是在战场上,梁二给我举着盾牌挡刀,我也没那个命,能活着。”王珺道:“下了战场,要不是张三哥给我那么两块酱肉,我也坚持不到吃饭,就得饿死。”
其实他们吃的那点东西,没有油水,盐巴倒是不用省,军中的盐巴是朝廷供应的,要多少,有多少。
可光是这样,也不行。
没有肉吃,就没啥力气。
一个个精瘦精瘦的,幸好后来军中来了贵人,带来了肉食,让他们有些油水可以吃。
要不然,他真的熬不下来。
“好了,既然不是外人,那么就留下来了吧。”温润这次是脱了鞋子,跟他们一样,坐在了炕桌上。
这里的火炕大,炕桌也很大,能坐下十几个人。
大家坐在一起,王玫小姑娘,非常自觉的坐在了温润的怀里,大哥哥的胸怀太硬了,不如哥夫的怀抱柔软,舒服。
“我先说我离开之后的事情。”王珺先开了口:“我当时走了之后,其实家里的安排,依然是不放心的,只好求了隔壁的杨大叔一家,多多照拂你们,还有就是张大爷家,但是我又不敢将你们全部托付出去,加上那个时候,消息来得太晚,我没有多少时间做准备,只好匆忙安排了就走了。”
“到了军中,因为是新兵,要在新兵营训练一个月,那一个月,基本上就是在挨打,后来剿匪,新兵营被拉出去历练,结果出去一万人,回来了七千人,剩下的都死了。”王珺说起来,口气平平,但是听的人,温润那样的,就倒吸一口凉气。
一口气折了三成的人手。
他那个时代,新兵营里,的确是有死亡名额,但是只有区区个,都没有超过十个,超过十个可就是大事件啦。
这个时代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回去之后,说实话,我累得很,走路都腿软,跟刚才说的那样,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梁二,他跟我一伙,结果那一伙,就我们两个人活了下来,其实那个时候没受伤,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但是打扫战场的人,以为我们受了伤,就给我们搬了下来,其实我们当时只是累的脱力昏迷了而已,醒来就是张三儿在照顾我们,他本来是马夫头儿,后来因为后勤人手不够,连马夫头儿都叫来帮忙照顾伤员啦!”
“张三哥来这里之后,知道我们俩没受伤,但是他说,不如在伤兵营休息一段时间,我们俩的战利品,也够我们俩好好的养一下身体了,就这样,我们在伤兵营里待着,每天张三哥都来看我们,给我们带吃喝,要不是他,我们俩也不会那么快的养好身体。”王珺也才不到二十岁,脱力之后,他跟梁二年纪都不大,要是养不好,以后可麻烦了。
“都是随手的事儿,你们俩看着那么小,要是不好好照顾,以后这身体可就毁了,以后上战场,别那么拼命,留三分力气。”张三儿却道:“很多人都是在军中,不知道留点力气,回护自己,伤了身子,想后悔,都晚啦!”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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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谈
“有了张三哥的照顾,我们俩才很快缓了过来,后来我们俩就跟张三哥认识了,加上我用了我的战利品,给上头送了点东西,当上了伙长……。”王珺又说了他的经历。
温润听出来了,这家伙在军中,混了半年,终于混出来点名堂。
家里没背景,他自己也没啥资本,拼了命的弄了些战利品,给上头送了点小礼物,当了个伙长。
伙长这个身份,说实话,跟普通的兵丁,没啥两样。
但好歹是个小头头了,而且他还会找关系,如果调去了后勤,能保住命,更能填饱肚子。是个有头脑的家伙。
王珺说过了他的经历,喝了两大碗茶水:“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是怎么回事?”温润苦笑了一下,说了温家的事情。
还有他的功名,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
说到后头的时候,孩子们都困了,温润让翠花婶子抱着王玫回去睡觉,两个弟弟不想离开,就躺在火炕上睡着了。
王珺倒是听的精神抖擞:“你是我的结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