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带回来的赏赐里头的两只大肥猪,已经做成了菜。
后厨一群妇人是煎炒烹炸,忙活的热火朝天,就连刘翠花,都满面笑容,因为所有女人都羡慕今天她的妆容和衣着,都说好漂亮啊。
快要傍晚的时候,跟来的五十来人,都安排入座了,大夏天的虽然是有肉吃,但是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
故而做的菜,很有意思。
露天澡堂子
笋烧肉,落汤鸡,爆炒茭白,江南拌菜。
虾皮鱼丸汤。
主食就是大白米饭。
因为家里接待过很多人,陈强家的特意置办了一百套碗筷,以及五百个大盘子,专门用来接待多位客人的,平时就放在伙房的单独库房里。
用的时候拿出来洗刷一下,主要是方便啊!
不然还得满村子的借盘子碗筷的,莲花坳这里人口不多,有的时候,就算是全借到了,还不够呢。
上次剿匪的时候,就没够用,还得分三次吃。
王珺他们是第一批吃;村民们第二批吃,最后帮忙的妇人跟孩子们,第三批吃的,吃个饭还分好几次。
现在不用借餐具吃饭了,陈强家的很有先见之明。
吃饭的时候,温润只喝了一碗汤,吃了点青菜,剩下的就看他们吃了。
用过了晚饭,大家伙儿去后头冲了凉,王珺还跟温润笑着道:“这后头以前是用来养鱼的吧?现在改成露天澡堂子了。”
温润哭笑不得的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以前是打算养鱼种荷花的,现在……何花没种下,鱼苗也没买到。”
“算了,留着当澡堂子吧!”王珺还挺意气风发。
温润发现了:“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以前回来那会儿,看着有点自卑,说话都没什么底气的样子,就连后来当了什长,回来的时候,也没这么自在。
现在么,却感觉他自在了很多。
“嗯?”王珺抿嘴:“我哪儿不好说话了?”
他一直都很好说话,温润几乎说什么,是什么。
“以前见面的时候,你这人要么板着脸说话,要么就自说自话,我说什么呢,你就点头,一点意见都没有,现在都敢对家里指手画脚了啊?”温润用肩膀撞了撞他,结果把自己肩膀子撞得有点疼:“当官了就有底气了呗?”
王珺抿嘴一乐:“嗯!”
温润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王珺眉眼都带着一点笑意和自在。
以前他不敢面对温润,总觉得是自己高攀了。
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还跟温润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了。
“行,以后就当澡堂子。”温润笑了:“再盖个房子?要不冬天怎么办呢?”
“你呀!”王珺被逗笑了:“我们这些粗鄙汉子,就是这个德行,他们洗刷够了就去休息,这次来啊,他们一个个都带了干净衣服,放心,脏衣服他们自己会洗干净,一会儿就干了,等明儿我们走的时候,保证一个个干干净净的,他们就乐意跟我回家,梁二那家伙,在咱们家连吃带拿,还给张三儿带一份,你也惯着他。”
梁二来了好几趟,早就跟温润熟悉了。
熟悉了之后他就没皮没脸了起来,军中生活清苦,温润给王珺带了不少东西,其中总有梁二跟张三儿一份。
张三儿在后面不怎么出来。
梁二倒是跟王珺没少干活。
这次梁二也成了什长,人五人六的样子,还挺逗趣。
“他们不是你兄弟么,在军中你一个人,独木难支!”温润问了一声:“张三哥呢?怎么不见他?梁二都跑了两次。”
“他现在忙呢,山南大营要搬走了,剿匪结束了,也不能常驻那里,要回江南大营的驻地。”王珺道:“后勤营的东西很多,他管理的那个马棚,也很麻烦,马匹倒是能自己走,可那草料什么的,都得他统计装车,在那里驻扎了好几年,东西可不少,我本来在火头军那里当什长,现在成了百户,算是正式的武官了,这搬迁大营的事情,我也得回去操办,当了官儿,就比小兵强,东西有人收拾,但是也得看着点儿,你给我送的东西,我都放在帐篷里呢,那帮人总盯着,每天厚脸皮来我帐篷,眼巴巴的看着我,你说我这给是不给啊?一个个的都惯得不像样!”
温润更乐了:“那我下次再去,多准备一些呗?”
“可拉倒吧,当伙长的时候,手下人少,给些吃的喝的,甚至是亵衣亵裤都还给得起,当了什长,就只能分点吃的了,七八十号人呢,这还是不健全的编制,现在百户了,手下没有十个什长那么多,但也有七个,其中火头军就有一什人马。”温润的话,让王珺直摇头:“给不起啦!”
这也是事实,王珺现在手下也七八百号人,就算是做个裤衩子,那也七八百个呢。
俩人在家里溜达了一圈儿,说一些闲磕牙的话,晚上就入睡了。
只是温润半夜起来去洗手间,发现院子里有人在站岗,在放哨!
搞得家里好几个地方都灯火通明,不然他们巡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黑影儿,吓人不吓人?
就后罩房那里没人去,也没人敢去。
因为那里住着的都是女眷。
别说过去巡逻了,就是看一眼都不敢,只在外围巡逻,站岗,放哨。
温润觉得吧,这可真是看出来,王珺当了武官了,虽然只有六品,但是比县令高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