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什么?”陈强家的也有点莫名其妙,老爷一向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开始你们的事情,我看你对这个,一线红有点不同。”温润其实也挺好奇的,陈强家的看起来不像是一般大户人家出来的管家娘子。
她几乎是什么都懂。
京城里来的谢六公子都说了,他们家的管家娘子是个懂事的,规矩的,同时也是个讲究的妇人。
“你是谁?”陈强家的手里的灯杆都在颤抖。
不过比刚才强了点儿,她到底是心理素质强大一些,经历得多了,快速的沉寂了心情,不那么激动,且想了一些应对的办法。
“云姨,是我啊!”一线红察觉到周围没人了,他竟然将头上的帽兜拿了下来,又揭开了面纱,将脑袋上的布巾子都去了。
温润这才看到,对方这伪装做的好多层!
起码层没跑了,不由得肃然起敬:不觉得糊得慌吗?
一线红露出了真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公子哥儿!
嗯,这家伙是个男人。
只是长得……咋那么像陈旭?
温润顿时就站了起来:“你……你……?”
“哐”的一声,陈强家的手里头的灯笼杆掉地上了:“少爷?少爷?”
“云姨,是我啊!”一线红的眼睛有些红了:“云姨,是我,你没做梦。”
“少爷!”陈强家的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温润吓了一跳!
这也太凄凉了点儿。
何况,你一管家娘子,扑一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杀手,自杀也不是这么个自杀的啊?
结果很让他意外。
一线红没有伤了扑过去的陈强家的,反而站着没动弹,陈强家的扑上去,对着他一顿拳头捶胸口:“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哭的哇哇的,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温润就流泪了,他顺手将手帕递给了一线红:“给擦擦!”
一线红终于知道,为啥温润弄了一摞的手帕子在这里放着了,现在这不就用上了吗?
但是还得感激的朝温润点点头。
陈强家的哭的都要晕过去了,一线红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云姨,是我不好,不该不在家。”
“少爷啊,小姐死的冤枉。”陈强家的嗓子也哑的厉害,在夜里说话跟女鬼似的,特别让人毛骨悚然:“小姐最后托付我带着小少爷走,走得远远的,找机会回去,可我没有机会啊!”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死得冤枉,所以我没让那个家伙好过。”一线红咬牙切齿的道:“他既然那么喜欢美女,那就让他看得到摸不到,我阉了他。”
温润皱眉了,他想起了关于这位一线红的传说。
“少爷,不管姑爷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算是个事儿,你不能冒险,他可是个王爷!”陈强家的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你别给家里惹事儿啊?小姐临终的时候也说了,那人没心没肺,可身份却贵重,一旦出了事情,朝中不会善罢甘休,她就是怕给家里带去麻烦,尤其是少爷您!这才忍辱负重,最后郁郁而终。”
“怕什么?我没让他怎么样,我把他给阉了,他名下只有八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族人也没几个,都让我给杀了。”一线红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却十分狠厉:“他既然不想要我姐姐给他生的儿子,那么别人都给他生女儿,或者干脆别生了。”
温润听的有些猜测:“不是,两位,说个清楚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线红手摸到了自己的腰间。
陈强家的抹了抹眼泪儿:“老爷,这是我原来主家的大少爷,我是我们家小姐的奶娘的妹妹。”
这关系有点绕,但明显是挺亲进的吧?
“嗯?”一线红的手指头动了动。
“少爷,不要伤害老爷。”陈强家的抹了把脸:“他是个好人。”
“你还是别说了。”温润摆了摆手:“你喊他少爷,喊我老爷,我占他便宜。”
“美得你!”一线红瘪嘴:“我爹早死了,你敢跟他相提并论?”
“不敢,不敢。”温润疯狂摇头。
谁乐意跟个死人相提并论?再说一线红的爹,仿佛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看我这个嘴。”陈强家的被这么一打岔,也少了点儿悲伤的心情:“少爷,不要伤害温举人,他是个好人。”
温润哭笑不得:“好吧,我是个好人。”
陈强家的还挂在他的名下,这就喊了别人“少爷”了。
“云姨,你跟我说说,你离开之后的事情?我本来在家里好好的,可是突然跟姐姐的通讯就断了,然后那个贱人鼓动娘家,非得让我去什么文会,我去了,耽误了半个月才回来,回来就接到了姐姐的死讯,等我去了滇南王府,一切都尘埃落定,说姐姐是急病逝去,连坟茔都盖好了,我只看到了一座坟墓!你们都不在了,他跟我说是死了,还有的人跑了,还有的人说是卖走了!我这个脾气您是知道的,我当时就爆了!明面上当然是哀伤万分,暗地里我就下了手,那些女人,我都让她们中毒了,要么脸上起包,化脓烂脸,一直到死,都不敢见人;要么就是身上糜烂,先从两腿之间开始烂,太医只会诊断她们有花柳病,你说好笑不好笑?她们都是侧妃,庶妃的,竟然得了花柳病!偏偏滇南王没得!”
温润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一招太厉害了,那帮女人可真是遭罪又丢脸,估计连娘家都跟着蒙羞了吧?”
众所周知,花柳病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脏病,还是那啥才会传染的一种,不论古今,都难以启齿的那种病。
堂堂王府的侧妃,庶妃,得了这种病,偏偏滇南王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当时他知道之后,脸色之精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一线红冷笑连连:“还有他的那些女人们,羞愤欲死。”
可不是么,得了脏病,怎么得的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