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跟他们成为什么至交好友,起码交好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同一个地方当官,哪怕文武不同,一旦有事情,大家都难逃责任。
就像是上一任的镇守将军,如此不妥,其他人没有发觉吗?察觉到了的话,为何不上报朝廷呢?
要知道,在一省首府这里,不仅有这些实权在握的父母官,守牧一方的封疆大吏,更有科道言官,巡政御史等等朝廷的眼睛与喉舌。
无非是那家伙吃独食,同时又跟文臣们没什么交情,加上他好像不是三皇子那一支的,故而他出了事情,没人为他奔走求情。
就这么黯淡收场了。
留下的烂摊子,让王珺接手了。
“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那家伙贪的太多了,又怕自家这么多金银财宝被人偷盗,或者是强取豪夺,故而养兵自重。”其实温润现在才明白,那个前任的镇守将军,为什么倒霉。
别忘了,他可曾经派人去过莲花坳,当时是为了追杀南宫易,就因为南宫易拿了一本账册。
那家伙未必是钱都自己花了,指不定给哪位争夺龙椅的主子敬献了也说不定呢。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了提也就略过,温润反而说起了他在茶楼那里听的评弹跟评话。
很是开心的聊了聊,其他人竟然也有喜欢这个话题的,尤其是远道而来的两位高官子弟,他们正好有个是福建那边的,听了之后很是开心,温润是真的喜欢这种艺术形式,跟他聊的可开心。
下午的时候,天气有些阴沉,故而他们就摆上了拨霞供,也就是宋朝时候的火锅,只不过涮的是兔子肉。
吃的也是个文雅又有趣味的东西。
温润带来的酒,正好热了端上来。
几个人谈天说地,倒也喝了不少。
等到此间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快要黄昏时分了,加上阴天飘雪,这天色可不太明亮。
只是此地虽然有住宿的条件,然而温润这人认床,认被子,甚至是认枕头的,他这人要说龟毛,那是真的龟毛!
所以他必须要下山回家去睡。
在结束了的时候,张氏兄弟奉上了请帖,他们的老祖母八十大寿,邀请几位去赴宴,寿宴当日,自然也有其他人去,而这些人,无一不是达官显贵,或者名人雅士。
温润接了请帖:“当日必到!”
“可要给王将军单独送一个?”吕山长看了看张家兄弟。
“不用啦,我们俩一起去,一起去。”温润吐了吐舌头,有点俏皮的道:“我们俩一家的,一家的哈!”
逗笑了其他人,也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好像很不错?并不像其他的结契兄弟那样,富贵了就翻脸,或者维持表面关系,因为迄今为止,没听说将军府有什么侍妾之流。
说妥了此事,大家才收拾妥当,下了山,结果一行人下山之后,就看到了王珺!
王珺是带着一百个亲兵来的,骑着马。
只是来这里接温润回去,这次跟吕山长见面,就没有上次那么严肃了,看到他们下了山,他也下了马:“诸位。”
他只是抱了抱拳,行了个军礼。
“王将军是来接如玉贤弟的吧?”吕山长打趣他:“放心,如玉贤弟很好,没多喝酒。”
“无妨,只是天色晚了,又有风雪,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入,这才来的,若是在山上休息了,我也在山下休息。”王珺倒是大大方方:“如今既然下了山,那就回家吧。”
“对,回家,回家!”温润是真的不想住在山上。
这地方既没有火炕,也没有什么暖被窝的人,他留在山上,孤枕难眠不说,还要挨冻,他是傻了才会留在那里。
“看看,这俩呀,分不开呢!”吕山长调侃了一句:“好了,走吧。”
“你们几个可有人来接?可有人护送?”王珺看了看他们,几个人也就跟来了一个小厮,或者是书童,还有的也就带了两个长随。
跟温润差不多,但是这会儿天都要黑了,又是在郊外,王珺是真不放心啊。
一挥手:“一伙人,送一个回去,然后回府里。”
“是!”
分了七八伙人出去,他们一伙人十个,护送一个人回家,或者是所住之处。
剩余的人,才跟着王珺与温润,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不过温润吃过了,倒是去泡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躺在摇摇椅上,哼哼唧唧,唧唧哼哼。
王珺在他泡澡的时候,已经吃过了饭,等他在摇摇椅上躺着的时候,王珺也过来,坐在了他旁边的摇摇椅上:“今天去玩得开心吗?”
“还行吧?有两位远地方来的高官子弟,接待一下而已,对我也算是慕名而来,吟诵了几首诗词而已。”温润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我跟你说,我见到了新任江西布政使之子,还是我……。”
他万两黄金买平安的事情,王珺这才知道,温润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你放心,我会好好赚钱,将来还你更多的金子。”王珺觉得自己欠了温润很多钱,估计这辈子,都要卖给他做长工还债了。
“算啦,家里人能平平安安就不错了。”温润摆了摆小爪子,一副醉态可掬的样子:“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他还哼唧上了评弹的曲调,王珺还觉得挺好听。
这次文会之后,温润特意出门去,找了一个当地最有名的银楼,在那里采购了一番,买了一对儿拳头大小的金寿桃,回去家里之后,挑了一套金镶白玉的头面,又让人做了八十八斤的银丝寿面,又拿了八十八个一两重的银元宝,分别打造成了花生的样式,因为花生又名“长生果”。
张三儿又拿了两匹上用的富贵长春花样的朱红色锦缎,两匹松鹤常青的松青色锦缎,几样东西凑到一起,这份贺礼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