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八竿子打不着啊!”
王珺却冷笑了一下:“三位凤子龙孙,当然是隐瞒了身份去了咱们家,可是随后不少人去找,为什么直奔咱们家?是因为温家庄的那些家伙,跟人说人就在咱们家!他们是想造谣,想要置咱们家于死地!可他们不知道,这可真是歪打正着,透露给很多人,三位凤子龙孙的行踪,现在秋后算账了,温家庄全族人,一个不留,全部发配戍边,遇赦不赦。”
温润恍然大悟,随后就生气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我对他们也没有赶尽杀绝啊!”
“可是你的存在就是他们的心虚,你在一天,他们就如鲠在喉。”王珏放下了筷子:“哥夫,人无伤虎心,可虎有伤人意。”
“他们活该。”王瑾也放下了筷子。
那一年冬天有多凶险,他们能不知道吗?
逼得哥夫连一万两黄金都拿出来了,买了个平安。
“因为温家庄全体都有这么做,还有不少长舌妇,跟人到处乱说,故而这会儿,他们全族都在爬冰卧雪,去往边关。”王珺道:“去的是北边的九边之一的平宁关,那里是北方重镇之一,几乎是一座兵城,他们去了那里,可有的熬了。抵报上说,那里的镇守大将军是冯烈宁,这人脾气暴躁,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治军同样严格,对那里的流放人员,态度更恶劣。”
这些人去了那里,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还不是一个人去的,是一族人去的,男女老幼都有,惨喽!
南方人大冬天的去北方戍边,估计路上就会有折损,至于死多少,王珺不关心。
“那如今的温家庄地盘,怎么处理?”温润可是知道,那里占地广阔,风水不错。
码头的闹剧
温润对温氏族人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
自打迁坟之后,他连族谱都除了,还有什么眷恋的?
他们这一支就是没有了的,现在么,他是想到温家庄那里肥沃的土地,以及连绵的屋舍。
“那里现在是我的了!”结果王珺告诉了他一个意外的消息。
“你的了?”温润愣了一下:“怎么说?”
“朝廷赏赐的,赏赐给我的地方,我就选了那里。”王珺道:“已经叫人去打点了,派人迁徙过去。”
“派人迁徙?咱们哪儿有人啊?”温润都觉得头大:“那么大一块地方。”
“兵营里千人,他们的家里全都是人。”温润的担心,王珺一点都不为难:“那里有山有水有田地,房舍都是现成的,我又留下了温家庄的大牲口们,迁徙过去之后,他们就能直接入住,以后每年种植的粮食,也能提供给军中,有了这么个地方,起码能解决一半粮草的问题。”
王珺看待问题,从来都是从实际角度出发,而且很实在的那种,不玩什么花活。
“迁了军户过去……也好,那里有了军户们在的话,会好很多。”温润点了点头。
温家庄那里要都是军户的话,安全上来说,的确会好很多。
因为军户们不仅种田,还练武,他们是被允许有武器的人。
比起温氏一族那些人,他们肯定更厉害,也更朴实。
且有了王珺在上头顶着,什么劳役赋税的找不上他们。
“你还好吧?”王珺有点担心的看着温润。
“怎么这么问?”温润重新拿起筷子,他刚才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才发现,饭都没吃好呢,赶紧拿起筷子继续吃啊。
“那里毕竟是你的根。”王珺是板板正正、标标准准的土著,在他看来,这事儿大着呢。
“可是我已经离开那里快十年了。”温润笑着道:“何况,我跟他们,已经仁至义尽。”
这么说都是好听的,不好听的那就更多了。
当年的事情闹腾的多大,温润可是知道的。
说伤心难过?那是不可能的,他没幸灾乐祸,已经是念及他们还是有一点点血缘关系了。
“大哥别说了,那些人,不值得哥夫伤心的。”王珏也跟着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王瑾已经用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肉入了嘴巴。
王珺看温润真的没有伤心什么的,这才真的信了,这人没多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反正那里都是在我的名下,我让人保留了你家老宅,其他的都分了。”
“无所谓了,那老宅也是别人家的啦!”温润对那里一点留恋都没有。
“那好吧。”王珺放心了,也开始认真吃饭。
晚上在被窝里,王珺才告诉温润:“听去的人说,是按照族谱抓人,连在外面的,以及什么入赘的,亲家的,都抓了,连根拔起。”
“那不少人啊!”温家庄那可是大地方。
“是不少人。”王珺叹了口气:“何必呢?就那么憎恨咱们家?都往咱们家指道儿,这回好了,上头发了话,他们一辈子,甚至是祖祖辈辈,都只能在苦寒的北地过了。”
从江南水乡,鱼米之地,到了北边的苦寒关隘,就像是从天上掉到了沼泽地里头。
“希望他们能吸取教训。”温润打了个哈欠,抱着王珺就睡着了,王珺身上热乎,他就当抱着一个人形发热器啦。
王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夫夫俩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香甜。
千里之外,温氏一族的人,正在爬冰卧雪的赶路,在一个简陋但是很大的驿站那里落了脚,因为是阖族发配边关,男女老幼都有。
一家子一家子的愁眉苦脸,孩子哭,女人喊,男人喝骂的,老年人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