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办?”吕山长一屁股坐在了温润的身边:“就这么干耗着?”
“耗着呗?一会儿就吃饭了。”温润可是早就从张大哥那里打听过了。
因为此次年会参加的人太多,好几个大酒楼,老字号的都要承办,最后鸿运大酒楼承接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温润给出的主意,人多,就自助餐呗!
自助餐怎么诞生的?最开始叫海盗餐,这还不明白?
人多就自助,自给自足,挺好,挺合适的一个办法。
张大哥听了之后,如获至宝,果然,在一群老字号的大酒楼食肆里,脱颖而出,拔得了头筹,第二名就是在山下接待那些随从和马夫车夫们,虽然是第二名,可跟第一名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如今屋里屋外都有支起来的长桌子,还形成了三行高低错落的台阶式,马上就要有大批量的美味佳肴上来啦!
他还等着吃饭呢!
听说有少见的红烧蟹粉狮子头,水晶淆肉。
以及今日推出的主菜,麒麟蒸鲈鱼。
区区一个小举人,不成熟的小毛孩子一个,温润懒得搭理他。
以温润前世三十来岁的年纪,今生二十多岁,加在一起一甲子了,足够做他的祖父辈,真的是不跟他计较,不然的话,更难堪的场景,也不是达不到。
“你可不能耗着,你得让他见识一下你才华横溢的一面。”吕山长苦口婆心的推了他好几下:“快去。”
温润无奈的站起来:“我说你们当山长的是不是都喜欢看人斗诗玩儿啊?都什么人呐?”
“学生与友人在一起作诗,以《春闺》为题,写诗一首,其他人都做了不下两首,却没有评出好的来,今日与大人相识,也是缘分一场,不知道大人可否赐诗一首?”文大才子尴尬过了,这会儿脸皮厚了一层,请温润写诗一首。
因为吕山长过来了,大家看他维护文大才子,也就跟着过来缓和一下气氛,谁知道被文大才子反过来利用了一把,这么多人的面前,温润要是不做出来点什么,说不过去。
这是文大才子的报复,刚才这帮人可当了一把睁眼瞎,现在看他们还继续当睁眼瞎吗?
“还作诗啊?”温润是真的懒得作诗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
“刚才温雅士也没怎么样他,只不过是站了一会儿,这下子缓过神来,就反咬一口呐?”
“怪不得没人看好他。”
“传说这人恃才傲物,还真是啊!”
其他一些小秀才们议论纷纷,还有几个举人也对他另眼相看,这人还真是不知道感恩。
他们要是温雅士的话,就非得教训他一把不可。
温润倒是没生气,只是觉得这个人太幼稚了,手段僵硬,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横冲直撞,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们的作品,是不是先给我看看呢?”不等温润说话,吕山长先发话了:“看看你们写的什么水平?可别太难看啊!”
那边,已经有人捧了一摞纸张过来,每一张纸上都有一首诗,写的都差不多,下面还有署名。
那边,温润提笔就写了一首《春闺》为题的小诗。
要知道,自古以春闺为题的诗词也不少呢。
尤其是宋明时期,那就更多了。
可是温润的这首诗写出来,不少人都傻眼了。
垂帘画阁画帘垂,谁系怀思怀系谁?
影弄花枝花弄影,丝牵柳线柳牵丝。
脸波横泪横波脸,眉黛浓愁浓黛眉。
永夜寒灯寒夜永,期归梦还梦归期。
这本是清代诗人李旸的《春闺》,温润记得这首诗,是因为这是一首很不错的回文诗。
春闺自然有春怨啦,不然你能写人家大姑娘?
那不是风流,是下流!
但是这首诗写的的确是有水平,不仅写出了题目的内容,还是一首回文诗,这就让人意外了。
他们写得再好,也不是回文诗啊!
回文诗这个东西可不好写。
“诗词一道,只不过是陶冶情操罢了,若是执迷此道,却是不妥。”温润将手里的毛笔,放到了笔架上:“你们更多的应该熟读四书五经六艺,而不是纠结于什么名气。”
文大才子不高兴了:“不纠结与名望才气,您怎么会有雅士之名呢?”
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温润却笑了一下,气度十分大方的道:“我是一个在仕途上没有什么进益的人,无所事事的我,精研一番其他爱好,有的是时间,我以前说过,百姓们过日子,开门七件事,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已;我呢?睁开眼睛也有七件事,那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
众人纷纷被他说乐了:“温雅士不愧是温雅士,这七件事是够文雅的。”
“我这五位学生却是不行的,他们必须要上学,科举,走上仕途。”温润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五个小少年:“他们跟你们一样。”
“这就是当年的小三元,看着好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