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王将军不是跟温雅士……是契兄弟吗?”文大才子这嗓门儿,可够大的啊。
“既然知道我们是结契的兄弟,就该知道,我现在是王家人。”温润没好气的道:“我是孤身一人无所谓,可王家有王家大小姐,你鼻子上头那两个眼珠子,是喘气用的吧?”
温润的声音更大,而且骂人没带脏字儿。
立了青纱帐的都是带了女眷来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那怎么不跟王将军坐在一起?”旁边有个白目的家伙,还来了这么一句。
“你觉得,那边合适吗?”杨木指了指那边:“王将军身边光是副将、先锋等等就好几位陌生的男人,周围都是亲兵,全都是男的,就她一小姑娘,坐在里头,你家的女眷,想必不会在意男女之别。”
这说话也够给劲的,把那个人噎了个半死。
谁敢说,自家不在意男女之别?那是乱家!
王将军那边的确是人多的很,而且不论是副将、裨将、先锋还是亲卫,都是男人。
这边是带着女眷的,哪怕是仆妇,都带了七八个,就为了照顾小姐一个人。
当然,都是跟来看热闹的,也不是所有的仆妇都想来,其他人更想出门去溜达溜达,将军府的下人,轻易也不出去。
今天就当是休假了,仆妇们也能成群结队的出门去。
文大才子这才发现,自己这边不占理,赶紧低头道歉,他可是有前车之鉴:“对不起,大人,我们这就先过去了。”
拱拱手,行了一礼,就带头走了。
温润叫大家都坐下来:“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不谙世事,不会看人脸色的家伙,再有才,也是让人讨厌的存在。”
“这人真没眼色,家里人怎么教导的啊?”王玫小姑娘不乐意了:“明明看到青纱帐了,这有女眷呢,凑过来干什么?当自己是个不满七岁的小孩子吗?”
“看看,妹妹都生气了。”温润道:“以后你们可得注意,不要做这样讨厌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不止是学生们,下人们也觉得受教了。
这人也太没眼色了,连他们都知道,这地方不能乱闯。
大概是真的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对,不一会儿,不少人上来,给每一个青纱帐那里,又围了三方屏风,这样的话,就算是人少,也看不到里头了。
另外就是竖起来屏风,总是比较醒目的,比青纱帐更醒目的存在,总不能当睁眼瞎了吧?
文大才子看到这样的举动,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身边的那位更生气:“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刚说过了话,就成了这样!”另外一个人也很生气的,但是有自知之明,人家这就是警告他们,不要瞎捣乱。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一会儿开场了,找机会,让他们出丑就是了。”文大才子雄赳赳气昂昂的道:“中午记得送酒过去,人喝多了,什么丑态都会露出来,先找点什么事情,缠住他们,再找人起哄,让他出风头!”
“什么?”
“让他出风头?”
“你们懂什么?”文大才子十分有把握的道:“让他出风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哦哦哦,好的,好的!”众人恍然大悟。
温润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算计了,这会儿,人来的多了起来,也有女眷派了仆妇来给王玫小姑娘送信儿的,女孩子们之间的通信,叫花笺。
花笺,古代笺名。
精致华美的信笺、诗笺。古文人雅士往往自制笺纸,以标榜其高雅,不入俗流。有的上饰有各种纹样。
今人少见有自制者,古笺甚是难觅。
纸之精致华美,尺幅较小者,叫“笺”。
笺纸用作书札,称“信笺”;用以题咏写诗,名为“诗笺”。
而到了这个时候,女孩子们之间的笔墨往来,也叫“花笺”,只不过是粉红色的那种,少女感十足。
也有玫红色的帖子,那是已婚少妇们用的多,正红色的是夫人们,大红色洒金的那就是老夫人们了。
女眷们之间鸿雁传书,仆妇们满地跑,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就有一老者,被一个童子扶着,上了台子,台上已经放了琴桌,焚了熏香,并且老者净手过后,才让童子将自己背着的古琴放在了桌上。
老者须发皆白,自有一股风雅的气度。
有个小厮送了果盘上来,温润问他:“这老者何人也?”
“此乃老琴翁,弹琴一甲子了,每次歌舞伎会,他都是开场的那位乐师,一曲《高山流水》,寓意着得遇知音。”小厮乐呵呵的道:“这是我们歌舞伎会的传统了,他的徒弟,以后也会继承他的这一职位。”
说白了,这都传了三代,老琴翁的师父,就弹了很多年,轮到老琴翁,又弹了一甲子,不知道他的徒弟,能弹多久?
作者闲话:
昨天晚上妹妹发烧了,忙活了半宿,姜汤这几天喝的江湖都不想再喝了,它对预防有没有效果,江湖不知道,但是快把自己的宫寒喝好了……
秦王破阵乐
老琴翁操琴开始,众人就不再大声说话了。
等到一曲弹奏过后,送了七八个花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