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家人攀龙附凤的有多明显。
要不是皇上不爱女色,且这都登基六年了,才选秀了一次,后宫增加的新人也只是几个而已,并没有太多,且也不受宠,他们家很有可能会将女儿送入宫中。
也幸好,这三年来没再选秀,而女孩子的青春年华就那么几年,耽误不起啊。
而他的儿子,御史大人的公子,同样是两个,这两个儿子啊,在江南的名声,顶风都能臭十里地去。
大的二十五,小的二十了,都没成亲,因为没有合适的人家,会将女儿嫁入他们家的大门。
实在是太看不过去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谋得了这江南道御史的差事。
简直是给“御史”两个字抹黑。
有一个知府,家里的三个女儿,据说各个贤良淑德,长相也好,前两个女儿都嫁人了,而且是远嫁,夫婿都是当县令的,陪着夫婿上任去了。
唯有三女儿还小,就一直在父母身边,家里的儿子在京城的翰林院。
谁知道这御史家的大少爷就看上了这三小姐,非得要娶回来不可!
人家知府也不是傻的好么,这样的人家,这样的男子岂能嫁女儿给他?
一提这亲事,俩口至都不同意,不管给多少聘礼都不同意,何况三女儿也以死相逼,绝对不同意!
这御史大人左胁迫,右威逼,眼看着,就要对这位知府动手了,那三小姐也是个刚烈的女子,愣是跑到了御史府门前,直接用刀片划了自己的脸,毁容了看你要不要!
听说将这位江南道御史的大儿子吓大发了,现在还动不动就吓抽抽过去呢。
像是这种事情,他家干了不是一两件,无奈的是,不管是进京告御状的人,还是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弹劾奏章,如同泥牛入海,不起波澜。
以至于这几年,温润还以为江南这边太太平平呢。
那是他没看到有这么黑暗的一面。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强买强卖,勒索恐吓……可以说,能干的坏事都干了。
“你先别生气。”丁林开了口:“他在这里如此行事,京城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觉得这事儿,小吗?”
王珺顿时就凶恶杀意了起来:“你是说,他们欺君罔上?”
作为跟着皇上打天下的一员,王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情况,欺上瞒下,罪不可赦。
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王将军,是不是欺君罔上,还得看看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我不信江南道这么大一片地方,没人跟京里头有关系,什么样的人,能压得住整个江南道的官场,为所欲为?”丁林不愧是新任的江南道御史,这嘴厉害不算什么,脑袋好使才让人敬佩:“他是个小卒子,还是个能臣干吏,就看他知道的这些事情,是不是重要的机密了。”
“应该是。”王珺又递给了温润一张口供:“他说,这五年来,京中跟他有联系的是康郡王府。”
“康郡王府?”王珺跟温润对这个“康郡王府”没什么印象。
作者闲话:
先跟大家伙儿说一声,昨天出门去玩儿,太累了,回来就没码字,但是闹腾了半宿的元宵嘛,先更新一章, 一会儿更新哈……
我招!
“我知道,康郡王府……这就不好办了。”丁林皱眉头:“康郡王府是康亲王留下来的,而康亲王,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弟弟,不过是个庶出,他的母亲,是侍奉太·祖爷爷的宫女,当年只是承幸一时,就有了康亲王,生下来之后,倒是封了康嫔,可是没过几年,就薨了;后来康亲王在宫里长大,因为是幼弟的关系,自幼身体也不太好,成年之后就封了一个”康”字,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就行了,不过康亲王不到三十岁,就病逝了,只留下这么一个独子,文不成武不就,先帝也照顾这位小堂弟,就封了康郡王,虽然降级承袭,但因为他年纪小,也没什么建树,如果康郡王能给皇上办几个漂亮的差事,估计就会给他升回亲王爵位了。”
“康郡王在京中名声很好,他为人谦虚好学,颇有君子之风,与很多文人雅士都有交流,并且很是向往江南,平时最喜欢跟江南人聊天了,家里也有两位妾室,是江南女子,不过康郡王很尊重嫡妻,康郡王妃倒是个贤惠的,二人青梅竹马,倒是康郡王妃……的确是姓康,乃是已经致士了的礼部尚书康顿,康友红,康老尚书这人一辈子在礼部打转转,主持过多次会试,也跟着置办过多次会试,他的门生故旧半个天下都有,而且他的儿子早逝,只留下了三个孙子,叫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也是在朝中办差,官职不太高,可谁都的卖三分薄面给他们。”
“看来这康郡王能量挺大的啊!”温润听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自己是正儿八经的皇族血脉,岳家呢,也给力,关系网织的大,还不显山不露水,让朝中都没人怀疑他,是个角色啊。”
王珺皱眉头:“康郡王?还真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们进京那会儿,康郡王陪着康郡王妃,回乡省亲去了,也就是去看望康老大人,康老大人的老家在东北,这一去就是半年之久,后来传信回来,康老大人病逝了,康老夫人伤心过度,也……,这么一耽误,在那边待了十个月之久,回来之后,又赶上先帝驾崩,他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故而你们注意不到他,以前觉得他为人低调,沉稳又有才华,是个谦谦君子,现在么……不觉得了。”丁林沉思了一下道:“不过,康郡王妃的娘家,称不上皇亲国戚,只能说是高门大户,更不可能是什么国舅爷。”
“钦差大臣叫康斯,姓康,估计有点关系吧?”温润猜测道:“去看看吧。”
“对,去看看!”丁林站了起来:“去看看我的前任。”
温润听了这话就乐了:“是,去看看你的前任。”
关押人的东厢房,早就收拾好了,还开窗户通风透气,还点了香祛味儿。
这位前御史大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起来还挺好的,喝了一碗水之后,气色更好了一点,没刚才那么惨白了。
“这就是前·江南道御史。”王珺指了指这个家伙:“这位是新上任的江南道御史。”
“我还没卸任呢,如何有江南道御史?”这位受刑的时候都没这么着急:“这不可能啊。”
“本官带来了京中,吏部与刑部的公文,你要不要看看?”丁林一副非常有派头的样子,上下打量了这个人几眼:“想不到啊,你堂堂一个读书人,当年三甲鼎的探花郎,竟然成了一个贪官,啧啧啧!一身的铜臭气,听说你贪污了百万两银子?够喜欢钱的啊!”
这个人生气了,但是却被说的哑口无言。
“算了,送去巡抚大人那里,让他派人押送入京吧。”王珺拿了口供,一式三份,他留了一份,剩下一份拿出来给人看,还有一份他让押送的亲兵,送去给辛明大人。
此事就交给百户去办,第二天就去办。
然后三个人又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的待遇,可比东厢房的强多了。
起码他没受刑,王珺也没让人虐待他。
他这边还有下午茶可以喝,还有菊花糕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