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一个都没吃了,剩下个肉包子,顺手塞进了王珺的嘴巴里。
倒是米粥喝了一小碗,咸蛋没吃一口,凉拌野菜吃了点儿,野菜里有曲麻菜,这东西能消炎去火,春天火大啊。
用过早饭穿戴整齐,上车走人。
走的时候还不到卯时呢,天才刚亮一些。
“这么早啊?”温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早点走,才能早点到。”王珺指了指他们身后:“那些人都是这样干的。”
他们不是第一个走的,看到前头隐隐约约的车队背影,再瞅瞅后头跟着的车队,温润缩回了车里头:“我睡会儿哈。”
王珺“嗯”了一声,他睡他的,他带队走就行了。
温润躺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跟小时候躺在悠车里似的,他就真的睡着了,起得太早了,睡个回笼觉。
不知道多久之后,停了车子,王珺拍了拍车厢:“醒了没?”
“怎么了?”温润说话都带着一股黏糊糊的口气。
“有人来迎咱们了。”王珺又敲了一下车厢:“出来见一见吧,是个晚辈。”
“晚辈?”温润赶紧打起精神来,他们俩好歹也三十来岁了,这个时代要是成亲了的话,都能相看儿媳妇了。
温润下了马车,跟王珺就看到骑马过来一伙人,二十几个吧,领头的是个小将。
这家伙顶盔掼甲,身材修长,骑马的姿势非常的专业,二十几个人以他为首,一路小跑过来,马匹的掌控能力非常强大。
到了跟前儿勒马停下来,麻利的翻身下来,急行几步,到了王珺跟温润的跟前儿,一抱拳,朗声道:“可是王珺大人?”
“是本将。”王珺点头,这个小家伙儿看着年轻,但十分沉稳,教养也不错的样子,有军伍的那股子气质。
“末将刘奎,刘敬垚,见过将军大人!”这位自报家门之后行了一礼:“末将是京畿大营的裨将。”
“刘小将军……你姓刘?”温润这边才点头,王珺那边已经眉头一皱,这个姓氏让他想起一个老妖怪。
“家父刘老妖,外号黑手。”刘奎不太好意思的道:“您应该是认识的……。”
“能不认识吗?”王珺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在当侍卫吗?”
“不是,现在是京畿大营的裨将,在您麾下效力。”刘奎虽然长得堂堂正正,大气又年轻,可他是谁的种啊?刘老妖啊!
刘老妖那家伙难得生了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大儿子,外表憨厚内里藏奸的刘奎,比他老爹更坏,蔫儿坏蔫儿坏的那种。
王珺一听就头大了:“你父亲安排的?”
“嗯。”刘奎点头:“还跟标下说了亲事的问题。”
刘奎眼珠子转了转,扫了一眼车队。
这车队的排行很简单,一字长蛇阵。
领头的当然是温润的车子啦,他车子后头的就是王玫的翠卧清油车,那一看就是给女眷乘坐的车子。
再看后面都是普通的马车,更有大马车,是拉行李的,一看就是不能坐人嘛。
那么他的目标人物,就在第二辆,翠卧清油车里坐着的王家大小姐。
“看什么看?”温润顿时炸毛了:“你来干嘛的?”
刘奎赶紧给温润也行了一礼:“刘奎见过温雅士,是来迎接将军入城。”
京城的大门,也不是随便人人都能进来的,而且他们东西这么多,身份也特别,走的肯定是官员专用的通道,可每日进进出出的官员们也不少,出京赴任的,入京叙职的,更有官差押解犯人出入的……事情好多,这么多人进入的话,也得排队,还得验看各种文书,对牌等等。
没有熟人的话,城门小吏会查看很多的东西,要是有熟悉的人,那就好办了。
他是带着京畿大营的裨将腰牌过来的,只需要跟城门那里的小吏,以及今日当值的官兵说明一下,就能通行了。
方便快捷又不会让人翻检行李什么的,那多不好。
何况这车队里头还有女眷在,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小姐,岂能让一群老爷们儿随便觊觎?
“嗯,那你前头领路吧。”温润回头就上了马车,都没让人去跟王玫说一声,打个招呼。
刘奎一点脾气都没有,真的带着自己那二十几个人,骑马走在前头,领着这个车队,浩浩荡荡的往京城城门那里走。
温润从车里眺望远处,隐隐约约的在晨光里,看到一个巍峨的身影。
靠近了才发现,果然是京城的城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车子左边是王珺,右边就变成了刘奎这个家伙!
而且刘奎的嗓门儿还挺大:“这就是京城城门,不过是其中一座城门楼子而已,京城啊,分为皇城,内城和外城。”
这家伙说话的时候,嗓门儿响亮,头头是道。
“内九外七皇城四”中“内九”指的是内城上的九座城门,按顺时针方向,分别是东城墙上的东直门、朝阳门;南城墙上的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西城墙上有阜成门、西直门;北城墙上的德胜门和安定门。它们各自有不同的名字、用途和特征。
温润听他在那里解说,可实际上,这里是古代原貌,原汁原味的京城。
这京城起的城门楼子,跟个现代高层那样高,上头蜂窝煤一样的小孔。
远远看的像是一座小山。
走到下头才发现,这会太阳刚升起来,城门已经打开,不管是进去的还是出去的,都在排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