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实职,一个是武散阶的荣誉头衔。
另外一个旗子上还绣着“兵部侍郎”四个大字,这个兵部侍郎就是个挂名的,可以直接给皇帝上奏折,弹劾奏疏等等,不必经过通政司等地。
三杆大旗立起来,那边就有人敲了军鼓,将军令!
温润听出来了,古曲《将军令》原来并不是失传了,而是用的地方只有军中,其他地方的都是以讹传讹,不是原曲了。
一曲将军令完毕,这里也站满了人,都是王珺名下的八位将军,但是只来了六位。
裨将倒是都来了,五十几个,站姿笔直,看来没少训练。
也是,这都是拱卫京师的精兵强将,要是烂泥一滩,皇上还不发大火啊?
众人到齐了,齐齐行礼,拜见大将军。
温润他们站在王珺左下方的一块空地上,根本没敢落座。
“起吧!”王珺一抬手:“这位是温润温雅士,本大将军的记事参军。”
又给了温润这个名头,温润抬眼看了他一眼,嗯,两份薪水到手了。
众人赶紧看过去:“见过温雅士。”
他们倒是没喊官名,毕竟一人身兼两职,不好单独喊,两个一起喊再带个姓氏,那成什么了?
何况大家都知道,皇上都喊温润温雅士了,他们岂能不喊?
名正言顺的喊一声,多合适啊!
“诸位客气了。”温润作揖回礼:“在下身后的是在下的学生们,此次来京城赶考,被在下带来,一是为了帮王大将军清查账目,二也是想在军中多体悟一番铁血之气,勿忘见怪。”
“温雅士客气了。”
“在军中肯定不会让他们吃亏。”
“咱们京畿大营的账目是有点混乱。”
六个将军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很热络,表现的非常不错。
这六位将军,分别是按照八卦区分的吴来,吴日新;花木,花甲非;粟衡,栗子宁;贺飞,贺天阳;瞿风,瞿如风;翟乐,翟华林。
六位将军都很年轻,不超过四十岁,但一个个都是有军功在身的人,且他们都是皇帝从他处调到京畿大营的,包括京畿大营里的精锐,都是从边防军那里调来的悍卒。
这么频繁得调动大患血,账目上肯定是不清楚啊!
而且他们都是武将,打打杀杀的可以,算账就不行了。
倒是后头跟着站班的几个记事、文书和七八个采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们是趁着这频繁调动换将的时候,做了一些手脚的,京畿大营十万人的给养,随便扣下来点什么,都够他们吃用不尽的了,何况营中并非满员,那些空额饷银,前任没来得及收取,继任的还不知道,他们当月就写了下发,实际上已经被他们中饱私囊。
换任好几个月了,陆陆续续的他们也没少贪污。
只是仗着没有大将军在,将军们没权力查总账,就这里补一点,那里退一点,反正总是不给全乎账目,他们一群武夫也没办法清查。
并且他们打听过了,这江南来的大将军,草根出身,没怎么读过书,而家里有个结契的兄弟,是一位雅士,读书人都知道这名人雅士,那都是胸有沟壑之辈。
说起诗词歌赋肯定不差,但不一定会查账,账目上的事情,很多文人都不屑一顾。
那雅士就更不屑一顾啦!
他们倒是不怕王珺来找茬,谁知道,王珺还真来找茬了,不知带了温雅士,还任命为记事参军。
温雅士还带了他的学生们来帮忙盘算账目。
温雅士擅长不擅长账目清理不知道,但是能被他带入营中的这一群人,未必不擅长啊!
因为他们自带了好几个算盘。
其中有专门算大账的那种半人多长的大算盘,这可是专业盘账的老账房先生爱用的东西。
他们的账目做得并不精细,何况既然能贪污,那账目上肯定有空子钻,但是这空子,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他们都没来得及做的精细一些……一查就能查出来的那种账目,在会看账本,会盘账的人眼里,一目了然啊!
“既然如此,那本大将军第一个军令下达:找人围住后勤营地,不许人进出,更不许传消息递话儿!”王珺立刻就道:“让人将账目都给本大将军搬来,这里人多,盘算的还快一些,就从去年正月一日开始查,查到现在为止。”
去年正月里还没有大换血,那个时候京畿大营还是挺团结的,而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去年正月在这里当差的,他们都是去年六月开始陆陆续续的调任过来,如今缺少的两位将军,就是后勤将军和辎重将军。
这俩一直没任命,而前两任将军,就是被皇帝查出来贪污受贿,而被抄家斩首了的,死的无比凄惨,家里人都跟着遭殃了。
要说他们还真不冤枉,可惜,他们拿了大头,小头都被现在的这些文书之类的人给贪墨了,他们都顶了罪,采买这些人却头一缩,装死躲了过去。
可惜啊,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王珺可不管他们脸色如何,当下就派了刘奎带着亲兵还有外头站着的一些健卒,去了后勤大营。
这十万人马,人吃马嚼的可不少。
加上是京畿之地,那东西少不了。
账目也挺多,整整拉了两大马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