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家憋屈的,因为古代外面的夜生活基本上等于零。
除了秦楼楚馆就是赌坊,其他地方,都没有通宵营业的酒馆。
所以没人看热闹,看热闹的都是自己家的人,大将军府奴籍之人很少,虽然有,但也不被人欺负压迫。
自由得很,故而这会儿哪怕要做饭了,也要先来看个热闹再说。
“何苦呢。”温润朝那边看的可积极了。
“看什么看?那边花儿好看吗?”王珺不由得呲牙,心里酸溜溜,嘴里也跟喝了山西老陈醋似的味道。
“看看那二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温润好奇,被父亲送来别人家,当个物件似的小妾,这姑娘能乐意吗?
答案是:不乐意!
二人小轿停在角门那里,那妇人说了一溜儿的好话也没用,张三儿板着脸,公事公办。
妇人没办法,只好到了轿子前,让人打开轿帘子,口气不太好的道:“二姑娘,下来吧,到角门了,入了这门槛儿,您就是大将军府的人了。”
里头一个身影就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因着光线不太好,温润没看的多仔细,只知道外头裹了一身大毛衣服,帽兜盖在脑袋上,看身量纤细,体态婀娜,应该是个小美人儿。
不过一直没说话,低着头,急匆匆的就进了角门。
后头跟着的妇人张了张嘴,本来应该还要说些什么话的,结果没来得及,这位二姑娘走路倒是快,跟逃离似的。
温润下意识的跟王珺对视一眼,俩人都觉得这个二姑娘,有点意思。
“小豪!”王珺喊了一句。
“在!”小豪如今非常神出鬼没。
“让人先把这个女人带去客厅,本大将军跟老爷,有事问她。”王珺看出来,温润好奇心起来了,想着还是吃饭前就问个清楚明白,以免吃饭的时候不专心。
这人年纪上来了,脾气也上来了,且身体还好,就是需要保养,这是经常跟他通信的陆通神医说的话。
俩人在一起,下面的那个终究是要吃亏的,不保养好了可不行。
温润满足了:“走了,回去了,折腾了一天,没什么意思。”
他就是来当个工具人的,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回去,看看新来的二姑娘,是个什么情况?
孤身一份,也没带个丫鬟什么的,欢喜姑娘那样的出身,都带了个艳儿呢。
这位出身可比欢喜姑娘高多了,或者说,是个女人的出身,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要比欢喜姑娘高,谁让她是楼子里出来的呢?要是半路买进楼子里的也就算了,偏偏她是从小就在楼子里长大的,那就更低一些了。
看着前头温润迫不及待往堂屋那里跑的小背影,王珺嘴角带笑,跟着他身后慢悠悠的回了自家一进的堂屋,这里一般都是用来待客的,不过温润没在第一进停留,而是去了二进的堂屋那里,这里是自家地盘,而二进终归是有些家常的意思,不像第一进那么严肃。
身上的衣服没换,但是外头罩着的大衣服换了下来,温润依然穿的富贵荣华老爷的架势,坐在堂屋正位上,拍了拍桌子:“赶紧的都摆起来,那什么,一会儿弄好了再叫人进来。”
“知道了。”一群人太知道老爷的脾气了。
赶紧装模作样的布置了一下,然后又叫了全家仅有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充当大丫鬟摆威风。
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王珺才吩咐人,上茶水点心,且点心只上那种不顶饿的:“就那个什么榛子酥,来一小碟即可。”
“为什么?”温润哀怨脸:“长白糕也挺好吃的。”
那种长白色,甜甜的,超级好吃。
“吃多了点心又该不吃饭了。”王珺在这一点上,不惯着温润。
家里人麻利的上了红茶,还是滇红,是陈旭送给温润的,每年都送二三十斤过来,冬天喝红茶,夏日才是绿茶。
上来的点心果然是只有指甲盖大小,犹如杏核似的榛子酥与杏仁酥。
就俩样点心,还用了巴掌大的高脚盘子盛着,可能是怕老爷嫌弃少,那小点心不是平铺在盘子里的,是故意摞成了个小堆,看着是不少,可是不看看那才多大个盘子?多少点心?
温润指着点心气鼓鼓的看着上点心的人。
上点心的人也不怕他:“老爷暂时这样吧,晚上咱们家有好吃的,吃多了点心没肚子吃好的了。”
说完灰溜溜的跑走了,头都没回。
老爷生气就生气吧,老爷生气很环保的,再说了,大将军就在老爷身边,老爷生气就朝大将军发吧,咱们可不管。
其他人都假装没看到,该干什么干什么。
温润气的拉着王珺指着所有人,小胳膊一划拉:“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
竟然无视他这个给他们发工钱的老爷的哀嚎,给他上了这么点东西来。
“好了好了,人一会儿就来了,坐好。”王珺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椅子里头,让他脚不沾地。
嗯,脚下踩了个脚炉,不让人冻着,屋里也烧的暖洋洋。
不一会儿,张三儿就来了,朝王珺点了点头:“那位二姑娘到了,就在门口,她的箱笼暂时留在外头,没搬去思过院。”
“让她进来吧。”王珺吩咐一声,其他人赶紧各归其位,摆威风嘛,他们已经熟悉了。
外头果然一会儿就进了个人,进来的时候,依然是那一身大毛衣服,带着帽兜,头低着,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儿。
“屋里够暖,不用穿大毛衣服了。”温润摆了摆手,自然有人麻利的上前,帮这位二姑娘取了身上的大毛衣服。
披风还挺大,用的是上好的狐狸皮做成的,毛绒绒又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