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子殿下有点傻眼了:“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大姐姐的大公主府在那里,你大姐夫好意思,让自己媳妇儿,住在那么乱的地方?还不得日夜守着你大姐姐啊?跟你大姐姐一起陪嫁过去的女官儿,都是机灵的人,婚期不是定在了明年开春儿么?如果觉得早,还可以在春末夏初举办喜事儿,能拖一个月是一个月,你舍不得你大姐姐,朕这个当父皇的也舍不得,所以婚期定在了春夏之交的时候,那个时候鸟语花香,百花盛开……自从你母后去世,一直是你大姐姐在帮父皇管理后宫,父皇知道你大姐姐是担心你们姐弟,父皇事情多,也忙得很,都是你大姐姐在照顾你们,唉,朕也想她婚后跟驸马鹣鲽情深,可一开始总的有个理由吧?那里不安全,正好你大姐夫是个将门子弟,还文武双全,让他留在大公主府,挺合适!”
这个理由,这个借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合适。
太子殿下目瞪口呆之余,只能朝他的父皇,竖起了大拇指:“高!高明!父皇真是高明!”
皇帝洋洋得意:“儿子啊,你还小,不懂这里的弯弯绕,夫妻相处,除了要有夫妻缘分,还得有时间相处,想当初我跟你娘,都是不太受家里重视的那种,凑齐在一起过日子,因为没什么事情,就每日猜枚测字,我练武,她吹笛,她还会弹琴!”
说起皇后娘娘,皇帝就自称“我”了。
太子殿下终于明白,温润的意思了,他跟皇帝不应该生闷气,他是皇帝的儿子,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开了就是,皇帝毕竟是他的父皇,先是父亲,后是皇帝。
于是这一晚,太子殿下不仅混到了一顿御膳,还赖在了养心殿东暖阁,要跟父皇秉烛夜谈,其实就是跟他父皇住了一夜,谈的不是已经去世的大行皇后,就是即将成亲的大公主,甚至三更半夜的还要了大行皇后的嫁妆单子,将她一分为二,分别给大公主和二公主。
熹妃娘娘听说了此事,又摔碎了好几个上好的瓷器,还有两个玻璃器皿。
“这么大了,还跟皇上睡什么睡,我的皇儿都没有睡过。”熹妃娘娘生气的几乎是要破口大骂。
“这是父子天性,咱们家二皇子太小了。”身边的嬷嬷只能这么说。
倒是大公主,听说调阅了皇后娘娘的嫁妆清单,就知道会有母后的嫁妆分给自己:“这东西,顺妃娘娘是没有资格调越,唯有父皇可以。”
连她这个大公主都没资格。
“那是,皇后娘娘的嫁妆清单呢。”女官道:“好歹是皇后娘娘留下的念想,您分一点儿,往后想皇后娘娘了,拿出来看看,也是好的。”
“是啊,你们都是母后挑给本宫主的人,都有什么打算?是跟本公主出降去公主府,还是先出宫嫁人?本宫还能给你们做主。”大公主道:“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本宫都不会让你们没了好下场。”
“谢谢大公主。”女官里年纪轻的都是有打算的,年纪大的就准备跟着大公主一辈子了。
此事不算太大,但是温润无意识之间,就化解了太子殿下的心结。
腊月过得快,小年的时候,家里大肆的祭灶,这一年,两个弟弟也是在在家祭灶的,不过过年的时候,还是跑来了大将军府,一起祭祖,一起吃的年夜饭。
两个养女,温柔跟温暖,已经会走路,会叫爹爹,还喜欢看烟花。
温润抱一个,王珺抱一个,俩人抱着孩子看了一会儿烟花,就回屋里哄孩子玩儿,家里两个弟妹都有孕在身,预产期都是正月或者是二月,生日都很大呢。
全家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王珺看的满心欢喜,尤其是两个弟弟也算是成家立业了,现在更是有了后代。
哪怕没生出来,这个年代,女人只要能生,早晚会生出儿子来。
欢声笑语贺新春:欢聚—堂迎新年。
除夕之夜,火树银花不夜天,宫里赏赐下来一整桌的席宴。
热闹过后,守岁之夜,王珺很是开心的跟弟弟们玩了半宿的象棋。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两个弟弟就带媳妇儿回去补眠了,可怜的大哥跟哥夫还要去宫里一趟。
初二的时候,妹妹回来了,两个弟弟又带媳妇儿回了大将军府,毕竟两个弟妹没有娘家人,就干脆回大将军府,这里是婆家,也算是娘家了,她们的嫁妆,还是哥夫帮忙预备的呢。
这次可真的是全乎了,弟弟妹妹们都回来了,还带着另一半,温润高兴地让人预备了一桌好菜,都是家乡菜,可巧了,那天陈旭也来了,带着陈义:“我也回娘家,怎么了?”
“你这娘家也太勤快了,听说你小年的时候才来过?”王珏呲牙。
王瑾也跟陈旭哈拉,三个人有说有笑还相互挖苦,陈义跟王珺去了练武场,好一顿放松。
初四这帮人才散,初五都在家过的,初六开始,就有客人上门了。
正月十五闹事多
陈旭不是客人,他老早就来了大将军府,说是不要在家应付那些上门的客人,觉得闹得慌。
“不行啊,你现在是滇南王了,该有的应酬一定要有。”温润撵他回去:“总不能让陈义,给你做挡箭牌,快点儿,回去吧。”
“哥,你是我亲哥,撵走我?”陈旭耍赖不想走。
“少在我这里撒娇。”温润提溜着他往外走:“大过年的你这滇南王,不在王府里,像话么?还是你想让你那老爹,出来给你顶事儿?”
“他都是老黄历了,你还提他干什么?”陈旭翻了个白眼儿。
“你最近没有去看他?”温润问他。
“没有,自打起了金砖出来,我就没去过了,他对我那么多年,不闻不问,那我也对他不闻不问。”陈旭这人记仇的很。
“行了,回去吧,就算不去看他,哪怕是在家祭祖呢。”温润把人撵回去了。
出门口的时候,看到陈义已经来接他了。
不有得笑了起来,陈义无奈的朝他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上前将陈旭这个滇南王牵下来,拉到了车架上,带回滇南王府。
温润这边也是跟以往一样,兵分两路,他在家接待客人,王珺外出给人上门拜年,夫夫俩忙的都是脚不沾地。
一直到初十了,才算是忙得差不多,他们老王家在京城的关系网虽然过硬,但是真心不太大,转圈的交情,也就这样了。
等到初十一开始,就跑出去看灯,猜灯谜,玩的不亦乐乎。
两个孩子如今大了一岁,胆子也大了许多,缠着父亲和爹爹,要出去玩儿。
父亲就是王珺,爹爹就是温润。
从称呼上来说,两个小奶娃娃对王珺是敬畏的,对温润就是亲近。
每次也是多找爹爹玩儿,跟父亲有点怕怕的,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