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搜了快一小天儿了,也没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宫人们藏起来的各色物品,被搜了出来,太监们爱玩的骰子,宫女们私藏的银票和首饰,还有个小宫女,藏得点心都发霉了,这倒霉孩子,自己藏的点心都忘了藏在哪儿了。
可是搜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
“先生,没有,找不到啊!”太子殿下不由得有些急了。
这孩子到底年纪还小,在熟悉的人面前,就是沉不住气。
“怎么会没有呢?”温润想了想:“地板砖,都撬起来看过了?”
“大人,地板砖不能撬起来,只能掀开这地毯查看。”马公公哭笑不得的道:“您没发现吗?不管京城怎么下雨,宫里都没积水过?”
“好像是……啊?宫里不是有排水渠么。”这个温润知道,当年就有新闻说,首都那边下大雨,结果故宫里的排水渠,惊艳了当代人。
还有南京的古城,也是如此,那“龙吐水”的奇观,真的震惊了中外。
要知道北京的夏季,是一年当中雨量最大的时期,可是任凭故宫外涝成什么样,故宫都不会被淹。
几百年前的人,就有了这么高的忧患意识。
“跟您说吧,这宫里头,就没什么人,会挖地洞。”马公公告诉了他们一个朴实的消息:宫里的地面,都是用砖石铺就。
而且不是一两层,三四层,是整整十五层。
在古代生产力低下的这个档口,所有的劳动基本上靠手工作业完成,在皇宫里的地面铺设十五层地砖,相当于修建了十五座皇宫。
所以一些刺客,想要挖地道进入皇宫,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事情。
现在这里的地面,就是“横七竖八”……横着铺了七层地砖,竖着铺了八层。
每一层都严丝合缝!
这就是皇宫。
“我以为,太和殿前面的广场是那样呢。”温润喃喃自语,他不知道,整个皇城都是这样的布局。
“太和殿那边,是铺的金砖。”牛公公道:“一块砖,价值一两金子。”
温润震惊了:“真的是金砖?”
“不是,都是瞎传的。”牛公公道:“金砖啊,是用太湖那边的澄金泥,采集出来之后,要沉淀一年的时间,然后取最细腻的那一层,晾晒合适之后,烧制成砖,这种砖块啊,结实的很,敲击有金硕之音,加上造价昂贵,一块砖头一两金子的高价,只有皇家付得起,故而取名金砖。”
眼神揶揄的看着众人:“不是掺了金子的砖。”
一群见识少的年轻人呀。
太子殿下也吐了吐舌头:“孤也是头一次听说。”
他们没注意过自家脚下的地面,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反正都是一层砖面儿么。
“既然入地不行,那么上天……呢?”温润抬头看了看承乾宫的棚顶。
宫里的宫殿啊,都是雕梁画栋的那种,一丝不苟,图案精致而典雅,寓意也好。
承乾宫为两进院儿,正门南向,名承乾门。
前院正殿即承乾宫,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角安放走兽五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内外檐饰龙凤和玺彩画。
明间开门,次、梢间槛墙、槛窗,双交四菱花扇门、窗。
室内方砖墁地,天花彩绘双凤,这是宫里少有的,天花上是彩绘双凤的宫殿。
殿前为宽敞的月台。东西有配殿各三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旋子彩画。
明崇祯七年安匾于东西配殿曰贞顺斋、明德堂。
只是如今这里的贞顺斋住着贞昭仪;明德堂住着的是明昭仪。
两位昭仪都是曹氏的人,如今也去了前头,她们的人,都在外面站着呢。
而这里的后院,正殿也是五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顶,檐下施以斗栱,饰龙凤和玺彩画。
两侧建有耳房。东西有配殿各三间,均为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饰以旋子彩画。后院西南角有井亭一座,此宫保持明初始建时的格局,本朝没有改。
温润抬头看的就是天花板上的彩绘,这些彩绘,要么是“花开富贵”,要么是“金玉满堂”,要么是“鸾凤和鸣”,总之,各色彩绘让人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你是说,上面?”太子殿下秒懂他先生的意思。
“这上面的各色彩绘,很好看。”温润道:“如果藏个什么东西,谁能发现?”
先不说那些彩绘,就是这上面的天花板,就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古代的房屋讲究的是“高屋建瓴”,这种建筑高大,夏日的时候,屋里就会很凉爽。
而且古代人住着的千工八步床,就高达两米,这么高的东西,这房间起码高三米以上。
这天花棚顶起码离地面四米,这么高的高度,别说人了,就是个稍微矮一点的梯子都够不到上头。
每年宫里大扫除的时候,上头的灰尘都很多。
用鸡毛掸子扫灰,用干净的抹布擦拭,一年就那么打扫一次。
“上去看看!”太子殿下说做就做。
于是他们又辛辛苦苦的搬来了大梯子,那梯子像个小型的攻城云梯,能伸出去四米高的距离,能让人轻轻松松的够到上面的天花彩绘。
“所有的房间都查一遍。”太子殿下让人拿了好几个这样的梯子过来,这些人忙活着,王珺有些焦躁:“找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