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最近太累了。”曹夫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今良郡王还小,耕藉礼也不可能带他。”
皇子们五岁启蒙,六岁开始有先生教导,二皇子如今启蒙,都是熹贵妃亲力亲为。
希望将来孩子能聪明伶俐,不比太子殿下差多少。
“带不带的,就是那么一说。”曹大人心思有些重:“他还小,就是要先除了东宫才行。”
不然太子殿下继位,是名正言顺。
曹夫人不说话了,俩人难得在后花园里溜达了一圈,而且曹锟休息在了主院。
两个妾室纷纷派人打听,人出不去,消息却没断,再说了,夫人是正室不假,可是这过日子,过得可不只是名分,女人在后院里最重要的就是受宠。
当听说老爷睡在了主院,一个个咬牙切齿,手帕子都撕碎了好几条,那几个通房大丫鬟,一个个也都不甘心,两位如夫人,还有个名分呢,她们连个名分都没有。
不管老曹家后院如何斗,外面的事情,曹锟只会跟曹夫人谈论。
“眼看着要耕藉礼了,九门提督衙门也忙了起来,那个王珺真是个麻烦,这么早就开始拍龙屁,封锁了九门,我看他就是为了邀宠。”曹夫人跟曹大人躺在床上,说着说着,就提到了王珺:“好不容易往洪辰身边塞了个人,结果呢?王珺真是克咱们家。”
曹锟听了这话,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王珺新接手九门提督衙门,就敢下这样的命令?”
“是啊,你说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还玩年少轻狂那一套啊?”曹夫人最不喜欢王珺跟温润了:“还有那个温雅士,上次真是失策,早知道让他们抓到人就动手好了。”
“你可别提上次的事情了,你知道闹了多大的风波吗?”提起此事,曹大人脸色都变了:“要不是你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差点引火烧身,你知不知道?”
“我哪儿想到,会牵连这么多人?还把太子给捞去了,早知道,就下格杀令,不要什么羞辱了,也没羞辱上啊?那温雅士,毛都没掉一根!”曹夫人不甘心的道:“他才名在外,还会教导孩子,你说,让熹贵妃娘娘求一求皇上,让他去教导良郡王,如何?”
“不如何!”曹大人都无语了:“你想什么呢?人家放着好好地储君不教导,未来的帝师不当,给一个二皇子做启蒙老师?给一个良郡王当先生?换成是你,你乐意?皇上也不能答应啊!太子的先生,去教导别的皇子?历朝历代都没这规矩。”
再说了,让教导太子的先生,去教导其他的皇子,要么是其他的皇子,对东宫太子的挑衅;要么就是皇帝有意更换储君。
如果皇帝没有更换储君的意思,熹贵妃娘娘一开口就要太子殿下的先生来教导二皇子,这不是觊觎储位,是什么?
那么他们的野心,就会被皇帝察觉。
“那如果是温雅士自己乐意呢?”曹夫人异想天开:“咱们良郡王,那也是聪明伶俐的,不比太子差啊。”
“他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选择良郡王。”曹大人皱眉:“这么叫,不如二皇子亲切,这良郡王的名份一定,就好像是没机会了,我当初让你们忍耐,怎么就是不听呢?”
“这老是二皇子、二皇子的叫,也没个名份。”曹夫人不高兴的道:“现在多好,良郡王……。”
女儿是贵妃,外孙子不到六岁就良郡王了,以后会是亲王,会是太子!
“封了王,再想问鼎东宫,就难了。”曹大人不高兴,为了此事,他们两口子还吵了一架,可那又如何?女儿乐意啊。
这样的女儿,你说曹大人能把江山社稷交给她来掌控吗?不过这样的女儿,他好掌控啊。
夫妻俩的夜话也没能说到一起,相互抱怨了好几句才睡下。
殊不知,他们家的房梁上趴着三个人,房顶上趴着三个人。
这六个人悄无声息的进来,潜伏了一天两夜,最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曹家。
温润第二天起来,挨个将小娃娃们叫醒,两个弟妹进来,将孩子们抱出去把尿换衣服,洗漱一番之后,早饭也上来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哄孩子吃饭,早饭吃的挺丰富,温润犯懒,在炕上跟小娃娃们玩儿,还有好几个家里的孩子,知道老爷爱热闹,把孩子都送来了。
让老爷带娃儿,可能就大将军府有这个习惯了。
现在家里人都尽量改口,他们这里已经叫九门提督府了。
这一天过得很愉快,可是晚上的时候,王珺还是没回来。
张三有些郁闷的问温润:“他人去哪儿了?九门提督这么忙吗?”
“不知道啊。”温润不能说别的,只能对张三摇头:“他的差事,也挺忙的吧?”
张三想了想:“或许是真的很忙。”
他也就是问一问,温润却有些多想,王珺到底在干什么呢?
王珺在干什么?他在带兵布防,整个九门都封闭了。
九门提督手下的那些人,被他指使的团团转。
九门提督的全称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其下辖将卒除了步军统领衙门的本部将士外,还下设内城火器营、内外城巡捕五营、内外城十六门管理机构和白塔山信炮营,而本朝的白塔山信炮营,不只是火炮那么简单,还有信号炮,一旦发射,那就是召唤军队护驾!
天下兵马,都有责任,勤王护驾。
仅步兵营和巡捕五营的常规建制而言,其所辖将士就长期保持三万左右,而且人员精干、装备精良!
王珺现在就指挥这三万人,开始秘密布控。
外城,五成步兵统领衙门,也开始了秘密布控。
整个京城,正在悄悄地布置……。
第二天,温润依然是跟着一群小娃娃用早饭,这个要是蛋羹,那个要吃鱼肉丸子,正热闹的时候,张三进来了:“今天阴天,也是个不好的日子。”
“这一大早的,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呀?”温润笑着递给他一碗豆腐脑:“有什么根据吗?”
“根据啊!”张三坐在炕延上,一口气干掉了一个二大海碗的豆腐脑,看的温润眼睛都要直了。
虽然他们吃饭不拘一格,但是这么久了,怎么张三哥还是这种吃法啊?温润吃个豆腐脑,一碗能吃半顿饭,张三一口就给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