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被冻好的小冰块接连丢进瓷碗,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响。陆宜年再往嘴里塞了几块冰块,捧着糖水走出了厨房。
周逢厉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景象——男生穿着睡衣晃着脚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碗加满冰块的糖水,而陆宜年嘴里的冰块被他咬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宜年。”周逢厉不由地皱眉,“晚上不要吃那么凉的东西。”
“我这次就吃一碗。”
“现在太晚了,吃下去很容易闹肚子。”
陆宜年仓促咽下冰块,拿着勺子跟对方争执:“可是哥哥,我不吃就没人吃了,不能浪费食物。”
这理由一听就是在狡辩,况且第二天是两人的婚礼,万一今晚陆宜年又不舒服明天肯定会变得没有精神。
所以没过多久,周逢厉接过陆宜年手里的勺子,替他吃完了这碗冰镇糖水。
长效安眠药是两天的剂量,男人回来得晚,差不多正好是陆宜年睡觉的时间。
平时周逢厉经常工作到深夜,回到主卧陆宜年早已经睡熟。然而今晚周逢厉洗漱完便躺上床,陆宜年蜷缩在一旁,感受到身侧的声音再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
周逢厉习惯性地来抱陆宜年,陆宜年转过来,钻进了男人怀里。
主卧的灯光慢慢变暗,而后消失,很快静谧的空间内只剩下轻稳的呼吸声。
凌晨四点,藏在枕头底下的闹钟准时振动起来。陆宜年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翻身按掉了闹钟。
床头灯重新亮了起来,陆宜年故意闹出很大的动静。身旁的男人却毫无知觉,陷进了深度睡眠里。
孟汀烟讲一片安眠药作用时间是八到九小时,周逢厉吃了两片,正常情况是不可能被吵醒的。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陆宜年转过脸轻声喊周逢厉。
昏黄的光线描绘出男人五官分明的轮廓,陆宜年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揪了揪对方的鼻子。
没反应。
揪头发,也没反应。
再拍了拍周逢厉的脸,还是没反应。
确认完毕,陆宜年掀开被子爬下床,飞快换好衣服,把昨天整理好的证件用品全部从衣柜里拿出来,甚至还花了几分钟去浴室洗漱。
主卧的门被打开,背后的光影倾泻在走廊。陆宜年站在原地思考半晌,竟然转身走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周逢厉都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被自己三番两次地利用。
和周逢厉相处的这段时间陆宜年能真切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因此陆宜年才会一直想要补偿他。
然而无论陆宜年如何暗示,周逢厉都没有要跟他做的意思。
床边投下阴影,陆宜年挪开眼,凑过来亲了一下男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