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跟着猫咪一起玩闹,还在地板上不停滚动。
在很短暂的几秒钟里,谁都没有再继续动作。陆宜年保持着威胁的姿势正想开口提要求,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毫无顾忌地俯身过来。
刀锋入腹,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淋湿了陆宜年握着刀柄的手指。
周逢厉恍然不觉疼痛,像寻常那样揉了揉陆宜年的脸颊,声线平稳:“陆宜年。”
“我是不是教过你怎么保护自己?”男人垂着眸子,神色冷厉。他伸手紧紧抓住陆宜年的手腕,直直看进对方的眼睛。
“你这样我会有反抗的能力。”
掌心下的手腕在不住发抖,陆宜年控制不住地反抗,却根本不敌男人的力气。
刀锋的位置随着周逢厉的动作缓缓向上移动,经过腹部将要停滞在心脏的位置上。
眼看着刀尖离心脏越来越近,陆宜年猛地松开手,刀柄顿时从手中跌落。
“咚”的一声,它也掉在了地板上。在不远处玩的雪球停下跑酷的动作,听到声音迷惑地看了过来。
陆宜年早已被吓出了一脸泪,他睁大眼用力去推周逢厉,出口先是哽咽声:“……你!你真是神经病!”
话音刚落男人倾身上前,按着陆宜年的肩膀把他压在了身下。
深色的布料吸收暗红色的鲜血变得潮湿,表面看不出任何端倪。
周逢厉去咬陆宜年吓得苍白的唇瓣,尝着对方柔软的舌头听到了细微的呜咽声,又去舔陆宜年颊侧咸涩的眼泪。
“宝宝。”尖锐的痛感刺激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男人掐住陆宜年发烫的脸颊给他擦眼泪,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神经质的兴奋,“你明明舍不得。”
你很厉害陆宜年。(小修)
黏稠的血液粘附在纯白色的睡衣衣摆,大块大块的血渍像夸张的涂鸦在眼底铺陈开。
陆宜年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了,快速跳动的心脏,脏污的鲜血,男人颈侧因为疼痛而不断渗出的汗水。
汗水也是温热的,沾着体温,和血液是一样的温度。
陆宜年怎么也想不到事态居然会演变成这样,恍惚间陆宜年又好似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男人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肩膀上,陆宜年咬牙切齿地喊周逢厉的名字,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那么用力地去推他。
周逢厉是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陆宜年是正常人,他不能跟着周逢厉一起发疯。
鼻尖的铁锈味越来越浓郁,周逢厉没吭声,侧脸挨着陆宜年湿漉漉的脸颊,表示自己有在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