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交通广播果然提到了高架桥上的车祸,主持人具体描述了现场的画面,杨谷青听得心惊肉跳。
等待音持续了好久才被接通,杨助听见手机那头男人依旧沉稳的腔调,默默松了口气。
周逢厉自然不想被陆宜年发觉,当时高架桥上杨谷青也理解到这层意思,赶紧告知老板如今陆宜年的动向。
“下车的时候小年问我是不是要回公司加班。”杨谷青焦急开口,“还让我到了公司不要一直把文件送进办公室,这样您可以早点回去。”
此时在助理眼中最要紧的是周逢厉的安危,男人告诉杨谷青自己此刻的方位,助理连忙赶了过去。
直到凌晨安静的东郊璟园才传来声响,今晚睡觉前陆宜年心里一直在想其他事情,导致他睡不安稳,也做了梦。
朦胧间陆宜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翻了个身朝对方怀里钻。
靠近的时候陆宜年似乎闻到了一股很苦涩的味道,睡梦中陆宜年皱了皱鼻子,对此表现得很抗拒。
有了男人的陪伴,后半夜陆宜年终于不再闹腾。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陆宜年眯着眼睛从枕头底下钻出来,习惯性地去摸旁边的枕头。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回他的手心触到了一阵温热,陆宜年倏地睁眼,立刻掀开被子去看身侧的男人。
对方一惊一乍的动静无意碰到受伤的部位,男人被吵醒,闷闷哼了一声,任由陆宜年的手来摸自己的脸。
“……哥哥?”显然陆宜年已经彻底清醒了,舒适的家居服遮挡不了缠在肩膀上的纱布,更何况周逢厉的额角也被护士贴上了止血纱布。
凌晨陆宜年闻到的那阵苦涩味就是从周逢厉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去了趟医院,那些难闻的酒精味和药味混杂在了一起。
好在检查结果并无大碍,除了车祸当时碰撞出来的细微伤口,周逢厉肩膀还有些轻微的扭伤。
不过车祸时常伴随着脑震荡,医生建议周逢厉住院观察几天,但是当天晚上男人处理好伤口便立即离开了医院。
在陆宜年的角度自己对这些状况一无所知,他怔怔望着男人额头的纱布,想到刚刚听到的那声闷哼,立马凑上来关心。
“怎么回事呀?”陆宜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碰周逢厉的额头,又去看男人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你不是说去公司加班吗?”
男人躺在床上看着陆宜年因为担忧而耷拉下来的眉眼,语气平静地解释:“昨晚加班得太晚,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陆宜年想也不想地接上话:“哪里摔的?”
“楼梯。”
周家的航空公司在78楼,如果没有发生特殊事件周逢厉不可能会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