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身上的屎都没洗干净呢,就想充英雄了。
宋书玉理都没理他,直接又叫了一个人:“刘为民,能麻烦你去一趟三队,请齐叔和婶子过来一趟。”
“宋书玉你敢!”这下齐春丽也憋不住了,从赵文军背后冒出头,嫉恨地盯着宋书玉,“这事跟我爸妈没关系。文军喜欢的是我,他跟你的婚事是一场误会,他早就准备跟你解除婚约了。”
赵淑芬过来正好就听到这句话,气得脸都绿了,几步走过去:“文军,是这样的吗?”
赵文军弱弱地开口:“五姑,我,我跟春丽早就在谈对象了,只是因为一点误会闹了矛盾……”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赵淑芬恼火地打断了他,“当初我给你和书玉牵线,你也是答应了的,定亲的时候,你也没反对,但你现在闹这么一出,把我和书玉的面子往哪儿搁?你有考虑过我这个姑姑吗?文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自己心疼这个侄子,巴心巴肺地为他着想,给他说了这么一门千里挑一的好婚事,可他倒好,将自己这个姑姑家在火上烤。
他要是不愿意,早说就是,她这个当姑姑的也不可能压着他的头逼他答应。但他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背后却又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有想过这事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她吗?
她赵淑芬的这张老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赵文军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赵淑芬,连忙认错:“对不起,五姑这事是我错了,我对不起您,我也想跟您说清楚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够了,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爸妈知道你跟她的事吗?”赵淑芬没兴趣听他的狡辩。
赵文军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旁边的桂花婶子已经大声嚷嚷起来了:“肯定知道啊。我都见到她去赵家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赵家人给她开的门,要是不知道,能让她进去吗?”
天哪,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开始社员们还以为就是赵文军跟齐春丽不规矩,两人私底下勾搭成奸。
原来老赵家的早都知道了啊,还听之任之,甚至为他们两人的私情大开方便之门,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赵淑芬也恍然大悟,难怪昨天葛慧玲的态度突然大转变,催得那么急呢,敢情是担心这事暴露啊。
这一刻,赵淑芬感觉无比的心寒。
她把赵大根一家当自己的亲人,处处为他们着想。为了赵文军的婚事跑上跑下,结果呢,这家人却合起伙儿来骗她。得亏是还没结婚,不然她这辈子都没脸见宋书玉了。
抹了一把脸,赵淑芬愧疚地看着宋书玉说:“书玉,对不起,哎,这事是我不好,我差点害了你,实在是对不起。”
“赵主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本来也是好心牵个线,哪知道自家亲戚会骗你,这事你也是受害者,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宋书玉善解人意地宽慰她。
但越是这样,赵淑芬心里越是愧疚,宋书玉的豁达跟赵文军的卑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心里更不舒服了,正巧葛慧玲提着篮子匆匆赶回来了。
心里憋了一股子邪火的赵淑芬上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葛慧玲头都歪了,脸上也很快浮起四根手指印。
葛慧玲痛得龇牙咧
嘴:“赵淑芬,你竟然敢打我?”
赵淑芬拽着她的头发用力一扯:“打的就是你这个黑心肝的。你儿子跟齐春丽勾勾搭搭的,你还跑来催着我找书玉商定好婚期,你拿我当傻子啊,这一巴掌便宜了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最后还是赵家本家的亲戚看不下去了,上去将两人分开。
打了葛慧玲一顿,赵淑芬犹不解气,甩了甩手,冲着赵家门口吐了一口唾沫:“以后我赵淑芬没有这门亲戚。”
葛慧玲被硬生生地拽下了一撮头发,现在就脸痛头也痛,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大群人对着他们家指指点点,什么“黑心肝”、“不要脸”、“自家亲戚都算计”、“活该”都出来了。
真是失了面子又失了里子,葛慧玲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齐春丽那个不要脸的惹事精。
她就知道这个小妖精不怀好意,看看,将他们家害得多惨。
回头再找机会收拾她,当务之急是稳住宋书玉。
葛慧玲捂住挨打的半边脸,指着齐春丽说:“书玉啊,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文军。文军单纯老实,不小心着了这女人的道,一时犯了糊涂。你放心,他以后一定跟这个女人断得干干净净的,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太无耻了!
刘桂芝,气得冲了上来,指着葛慧玲的鼻子就骂:“呸,你个不要脸的老贱人,你儿子做出这种丑事,还想继续跟我闺女结婚,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其他人也被葛慧玲的无耻给惊呆了。
刺绣小队的大娘婶子们指着葛慧玲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太不要脸了,你儿子干出这种事,还想继续上宋家的门,你这个老货好意思吗?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葛慧玲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但仍不死心,只要能继续这门婚事,挨点骂算什么?
她不理会这些谩骂,只一个劲儿地劝宋书玉:“书玉,这男人哪有不犯错的,他知道错了,以后改就是。你看在妈的面子上,就原谅文军这一回吧,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宋书玉看着紧紧将齐春丽护在身后的赵文军,讥诮地笑了:“葛慧玲,你儿子恐怕不是这么想的。”
葛慧玲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赵文军一样,使劲儿推他的胳膊:“还不快给书玉道歉。”
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齐春丽挤开,以表示他们赵家不认可齐春丽。
赵文军耳朵边嗡嗡的响,入目都是谴责的眼神,他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葛慧玲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清,梗着脖子不吭声,跟个木头人一样。
宋书玉忽然觉得没意思。
两辈子了,赵文军还是这德行。上辈子,她跟他家里人闹了矛盾,他也是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完全不吭声,一点担当都没有。现在轮到齐春丽了,他仍旧是关键时刻就哑巴了。
她看都没多看赵文军一眼,直接开了口:“葛慧玲,你不必说了,赵文军跟齐春丽的事,乡亲们都看到了,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发生这样的事,我跟赵文军的婚事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这门婚事就算了。我也不要你们家给什么赔偿,就将我带赵文军去看病花的243元还给我,我们两家就算两清了。”
儿子的婚事没了,还要让她掏这么一大笔钱,葛慧玲怎么可能愿意。
她连忙打起了马虎眼:“书玉,今天是说你跟文军的事,其他的事先放一边,以后再说。”
宋书玉见招拆招:“这就是一回事。当初是因为定了亲,赵文军要给我家做上门女婿,所以我才掏的这笔钱给他治病,要非亲非故的,谁出钱又出力送他去看病?现在是他先对不起我,婚约解除了,你们家就该把这笔钱还给我。”